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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文學人文精神傳遞的教學策略探論論文
論文摘要:古代文學作品中蘊含著深厚的人文精神,在古代文學的教學過程對其進行有意識的發(fā)掘與弘揚,有益于陶冶學生性情與塑造其價值信仰。在具體教學實踐中教師需要以文本為中心,使學生打好學識基礎,引入性情領會,進而貫通歷史蘊含與當下情懷,由此解讀出古代經典文學作品的人文價值。
論文關鍵詞:古代文學 人文精神 教學
就面向過去的古代文學而言,其教與學的過程就是對歷史維度的文學作品、文學作家、文學現(xiàn)象,以及內在規(guī)律進行全方位的探索與認知。而在這一歷程中所面臨的文本對象及其承載的文化精神內涵可以說是一種歷史傳承下來的深湛智慧精華。對于后來者來說,它不僅僅是一種知識,更可以在其中尋找一個精神的棲居之地,進行個人心靈、道德、價值觀、人生觀的洗禮與重塑。而這也就是悠久傳統(tǒng)孕育的古代文學的人文精神的價值體現(xiàn)之一。
但是,即使一個蘊含豐富的礦藏也需要開采者得其礦脈而入才能真正發(fā)掘到其中的精髓,所以在古代文學人文精神教學傳遞的路途上,如何進行是需要在教學實踐中慎重思慮和實施的。面對古代文學文本,教學的環(huán)境與一般的讀者閱讀有所不同,它不僅僅是個人化的閱讀與隨想式的感悟,更要在一種公共的語言環(huán)境中對文本進行品讀、分析,其所面臨的不單是一個個體對于文本的闡釋問題,還需要在課堂的對話條件下對古代文學的人文精神進行適度和妥帖的傳達,才能使其對學生主體自身的思想與情感產生一定的輻射影響,從而發(fā)揮出古代文學所蘊含的人文精神的價值。
一、以文為本
人文教育,因為其對于學生主體的道德完善與人格成長的重要意義而備受青睞。而對“人”的完善與培養(yǎng),一直是其所追崇的目標。但是所謂“人”的塑造實現(xiàn)不是理論的空談,它是要在具體的教學中憑依著“文本”所開拓生發(fā)的環(huán)境而衍生的。在教師、學生、文本三者構成的教學環(huán)境中,無論是作為導引者的教師,還是作為接受者的學生,他們二者對于人文精神的傳達與領悟都離不開以“文”為本的立場。
在古代文學教學的進程中要解讀歷代作家的信念理想、人文情懷與藝術精神,就需要直接地接觸作品,浸入文本思路,與文本共同思想進而體會領悟。從這個意義上說,教學活動便是圍繞著一定的文本,以一種師生對于文本的解讀與闡釋貫穿始終。所謂“論從史出”,一切的闡釋都不是空中樓閣,而是應以文本語義為基礎,以忠實于文本原意為基本原則。而古代文學作品作為一種經典文本,它對學生來說,是一種歷史性的存在,其與當下語言與文化存在一定時空落差,尤其所呈現(xiàn)的語言文字的古老性,有時候會成為學生理解文本語義的一重障礙。
就作為中國古代文學中最古老的一部詩集——《詩經》而言,如果不首先跨越文字的意義障礙,真正地解讀似乎是很難繼續(xù)深入的。就《詩經·豳風·七月》而言,在具體的教學實踐中,學生在大多數情況下會首先被古老的文字語義與陌生的文化背景阻隔了深入的學習思維,文字的障礙就凸顯出來。文字的困難性會讓學生產生一定的挫折感,這在許多時候顯然成為了學生學習進程中的一個問題。而更關鍵的是,在作品閱讀中,如果文字意義的辯定與解析不明就會使得接下來文意疏通、詩意理解和精神升華等一系列的教學導向發(fā)生偏差與誤讀。譬如《詩經·豳風·七月》第二章有“春日遲遲。采蘩祁祁,女心傷悲,殆及公子同歸”一句,從前句可辯,文意說的是春季女子采桑之事,但是暖暖的春日中,女子之傷悲與擔心憂懼又作何解呢?朱東潤《中國歷代文學作品》中注釋曰:“采桑女心里傷悲,害怕被公子們擄去。”顯然這里是把“公子”理解為一種富貴人家的子弟的普遍意義。而學生往往會從自己習慣語言意識中判定:“公子”專指男性,再與“擄”字聯(lián)系往往在腦海中解讀成了一種強搶民女的意味。這時就需要在教學過程中結合相關文獻進行深入的文字辨析:“公子,乃女公子也。此采桑之女,在豳公之宮,將隨為公子嫁為媵,故治蠶以備衣裳之用,而于采桑時忽然悲傷,以其將及公子同歸也。”[1]而“歸”字之意也不是“回歸”而是“女子出嫁”。由此,進一步引申出“古代貴族嫁女必以侄娣從之”的媵婚制習俗。而在此語義與文化的背景上,再發(fā)掘“女心傷悲”的情感蘊含就會從直接的“社會沖突意義”進而向女子“恐遠父母兄弟”,以及“傷春悲己”的情感角度繼續(xù)發(fā)掘。
上述所言的教學過程與思路作為一個例證突出的是對文本的解釋與依賴,也許從某種程度上有些趨于傳統(tǒng)的知識性的辨析,但是它并不完全等同于主張僵硬的知識灌輸,而是著意表明一種“打好基礎”的教學立場。畢竟中國古代文學文本相對于其他文本來說具有歷史意義的特殊性,而無論從教師還是學生的角度講,文本識別與語義辨析不是教學的終點站,而是我們搭建的必要的腳下的橋梁,有了它的溝通,教與學才能自然實現(xiàn)理解的目的。
二、引入性情
文學始終都是人的文學,歷代的經典作品中往往蘊含著深厚的人生情感與深刻的生命感悟。而通過文學作品接觸與領悟凝結于其中的個人與民族的信仰情操精髓,對于陶冶接受者的精神品位與人文素養(yǎng),是有著顯而易見的效應的。而要達成這個目標效果,顯然僅僅依靠古代文學教學中對作品文本的語義和文獻的考證講析和概念傳達是不夠的,真摯地深入文學作品解讀其人文情感,還需在文學課堂上引入性情來體驗與主導。這也就意味著,教師不僅要掌握傳統(tǒng)的方法解讀文本,將學生帶入古典語境,而且應在教學中“發(fā)揚真美,以娛人情”,[2]引導學生通過可感的形象,自然地感受文學的生命力。
經典的文學作品往往具有鮮明的意象、深遠的意境與不羈的想象,對于它的解讀,理性的拆解與分析有時候往往會有損其情境的渾融和圓滿,直接的結論宣導也無益于對作品真正的理解。而性情化的解讀方式有時會對作品情志的傳達起到一種直接的作用。 所謂性情化的作品解讀實質上是一種傾向于領悟式的體驗閱讀與理解,它重在實踐一種獲得結論的過程,從而使學生在富有情感的環(huán)境感召下,激發(fā)自身對作品情感體驗的認同。引入性情主導的文本教學,有時可以通過對經典原著文本的熟讀,先獲得文本語感,然后在反復吟詠體味中,感知古文意象,領會情境,積累情感,從而深入到對文本的深層體會中。當然這首先要建立在語義暢通、文化熟悉的基礎之上。以《詩經·周南·芣苡》為例,這是一首古老的歌謠。文學史中多稱其是“一首描寫婦女們采摘芣苡的勞動之歌,全詩洋溢著歡愉之情”。但是這一主題概要顯然需要具體的閱讀體會才能真正被消化。而對這首十分簡短的作品,許多理性分析與探究似乎并不利于幫助學生理解其審美之妙境。譬如從《詩序》說“婦人樂有子矣”出發(fā)考量“芣苡”的“治愈不孕”藥用之途,由此來發(fā)掘先民對生殖的崇拜和狂熱的詩歌主題。這顯然是一條深入發(fā)掘詩歌內涵的有益思路,但是卻似乎忽略了詩中蘊含的情感與情緒的直接傳達!镀]苡》全詩十二句,只換了六個動詞,形成了一種輕快的節(jié)奏,此時富有情感的誦讀可以說是體會詩歌歡樂情緒的一種直接方式。而要體會整體的詩境,也不妨在理性解讀與知識消化之后,以一種真實的心靈和想象來領悟《芣苡》的完整情境:“讀者試平心靜氣,涵詠此詩,恍聽田家婦女,三三五五,于平原繡野,風和日麗中,群歌互答,余音裊裊,若遠若近,忽斷忽續(xù),不知其情之何以移,而神之何以曠!盵3]這種心曠神怡的陶冶,也是涵養(yǎng)性情與品格的重要方式。
教學中性情引入的主張,可以說是一種基于以“情”體“情”的思維,它雖然傾向于體悟性情感閱讀,但卻是應以一定的知識作為基礎的。它追求的應是一種有知有情的既樸實又富有性靈的教學過程。
三、當下重塑
古代作品蘊含深厚的人文精神,但其要在教學中充分發(fā)揮效力,則需要跨越歷史與當下的距離來形成最終的共鳴,從而能夠走進當下,進入學生人格成長與培養(yǎng)的發(fā)展歷程,彰顯古代文學人文蘊含之于現(xiàn)實與人生的價值。
一般普遍認為,作品的意義和精神可以從很多層次上來理解,即作品創(chuàng)作時的原意、文本被作者完成之后流傳中的闡釋與當下對文本意義生成的理解。那么在古代文學的教學中,顯然需要面對這重重意義解讀。首先必須考慮的是作品醞釀與誕生時的本意,它雖不一定是解讀作品的唯一準則,但確是不能忽視的生成起點。而在其完成之后于歷史變遷中不同文化視野下的解讀,作為曾經的存在,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與作品共生傳播了。那么處于當下環(huán)境的教學,明顯在時間與文化空間上與其所面對的文本存在距離,于是作為詮釋者的教師則需要溝通“彼”與“此”,將歷史語境中的文本移于當下文化語境中,讓學生形成與文本的溝通。
于是,古代文學教學的課堂中便似乎面臨著兩個方向的發(fā)掘與引導。既要引領學生走入過去,重新體驗文學之作本身所指人文境界,又要走出來立足當下,讓學生自身的人文精神感受融入文本所傳達的人文意義境界。畢竟“解釋傳統(tǒng)的根本要義就在于指向現(xiàn)在,射向當前”。[4]而古代文學教學對于人文精神的發(fā)掘的意義也恰在于這種傳統(tǒng)生命精神對現(xiàn)代生存的啟迪。在教學過程中以當下意識闡釋經典文本新的價值內涵與精神意義時,可以說既是對于它的重塑又是一種有生命力的傳承。但是含蓄蘊藉的古代文學本身,以及歷代文論的繁復和時代的遠離,使得當下教學環(huán)境中對古代文學文本的意義與精神的理解趨于復雜。那些文學之作中既有一種于歷史流變中凝固的價值核心,又具有隨文化環(huán)境不停變化的豐富的意義和當下的多重闡釋可能。于是在教學這個公共語言環(huán)境中,面對著當下多元的闡釋與趨向過度的解釋,古代文學作品中新的精神價值的重塑在注重其走進當下進程、體現(xiàn)當下關懷的同時,還需在慎重選擇中以一種適度性的立場來貫通古今。
參考文獻:
[1]姚際恒.詩經通論[M].北京:中華書局,1958.
[2]魯迅.魯迅全集(八)[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
[3]方玉潤.詩經原始[M].北京:中華書局,1986.
[4]張世英.傳統(tǒng)與現(xiàn)在[J].文史哲,19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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