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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社會論壇的戲劇
2002年4月的某一天,小劇場版的《千禧夜,我們說相聲》在北劇場演出(注:這一版 的《千禧夜》,是臺灣導(dǎo)演賴聲川繼臺灣原版的《千禧夜》在京、滬兩地演出后,與北 京演員合作編排的。劇本有所改動,但變化不大;劇中貝勒爺、曾立偉一角,仍由臺灣 演員倪敏然扮演。)。那天的氣氛很奇怪。北劇場坐落在北兵馬司的一個小胡同里,周 圍是些平常人家。平時,這里很安靜,即使有演出,也不會太喧鬧。那天傍晚,本來沒 什么特別,空氣里的味道,如往常一樣散淡悠閑。突然間,來了許多臺灣的老師和學(xué)生 。他們?nèi)撕芏,擁擠著要進(jìn)劇場,一下子,空氣里的悠閑全消散了。一片忙亂。忙亂中 ,在劇場的空氣里漂浮著的,有點(diǎn)興奮,有點(diǎn)新奇,好像還有點(diǎn)惴惴不安。許多種繁雜 的情緒。這些情緒,并沒有因?yàn)檠莩龅拈_始而有所減損。本來就是一出相聲劇,有著嬉 笑怒罵各種滋味;這些觀眾,年輕的、年長的,從樓上到樓下,他們的笑聲、掌聲,連 成一片。各種聲音,在四周盤旋著,碰到劇場的墻壁與屋頂,再折回來,融入新的笑聲 里。劇場里的空氣,像是在蒸騰著一樣。在氣氛持續(xù)不斷的上揚(yáng)中,倪敏然飾演的立法 委員競選者、“雞毛黨”的候選人曾立偉上場了。只見他身著黑色西裝,腳蹬白球鞋; 領(lǐng)上系著蝴蝶結(jié),身上綁著紅色競選布條,布條的上方畫著一個空白圈,下面寫著“曾 立偉鞠躬”。他一上場,整個舞臺有點(diǎn)招架不住了:他揮舞著“黨旗”(一只五顏六色 的雞毛撣),唱著黨歌(“雞毛倘賣無”),小喇叭嘟嘟地吹著,中間還夾雜著“曾立偉 當(dāng)選”的鼓噪。這場戲,從臺上一直延伸到臺下,曾立偉要走到觀眾席前,宣講他的競 選綱領(lǐng)。就在他口沫橫飛地演講之時,突然,有一聲尖細(xì)的嗓音從觀眾席中傳來:“曾 立偉當(dāng)選”!還沒等人回過神來,就見一個觀眾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一邊振臂用臺灣 話高呼“曾立偉當(dāng)選”,一邊隔著老遠(yuǎn),很費(fèi)勁地把手里的鮮花獻(xiàn)給倪敏然。這時,倪 敏然的一句臺詞還卡在嗓子里,好在他經(jīng)歷過的場面多,還能面帶曾立偉的笑容,很從 容地接過鮮花,沒怎么打岔就硬把卡在喉嚨里的臺詞說完,然后跑回舞臺,繼續(xù)自己的 演出。只不過,在演的時候他還即興地加上了:“你看,我說這么搞就行了吧……”這景象讓我覺得很好奇。《千禧夜》在北京演出了許多場,這種狀況我還沒見過。演 出時,笑聲多是含蓄,掌聲也很禮貌,偶爾會有一兩聲叫好聲從劇場的角落里零星地飄 出來。我不曾想到過,一場演出,會因?yàn)橛辛嗽S多臺灣觀眾,劇場竟變得這樣豐富。演 員的表演,在這種強(qiáng)烈氛圍的暗示下,收放更為自如;坐在劇場里觀看的觀眾,也無端 地多了些很特別的感覺,整個人好像都要融化在劇場里似的。許多來看戲的觀眾,會為 她所喜愛的演員送上一束花,可這么獻(xiàn)花,我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類似的狀況,像是 在書本上見到的,在解放區(qū)演出歌劇《白毛女》,有個戰(zhàn)士拿著槍要向黃世仁開槍)。 那個獻(xiàn)花的觀眾,我還有點(diǎn)印象。演出前,我看見她手里捧著一束花,一個人在北劇場 的前廳徘徊,神情抑郁,落落寡歡;沒想到,這么一個神情抑郁的觀眾,居然會在眾目 睽睽之下,站起來,以她自己的方式在戲劇里走了一遭;而更有趣的是,在獻(xiàn)花的時候 ,她說的并不是“倪敏然”怎樣怎樣,而直接就是“曾立偉當(dāng)選!”
這一場演出的狀況,給了我許多新鮮的刺激,它讓我回到劇場的社會角色這個起點(diǎn), 重新打量“社會論壇”這個話題。
一出戲,一出在舞臺上演出的舞臺劇,一般來說,它會有一個劇本。一個劇本,它不 能多一句,也不能少一句,就算是完整的了。然后呢,是演出;要演出,就需要一個空 間。有了空間,戲劇就有了表達(dá)的場所,觀眾有了可以聚集的地方,觀眾在觀看時的態(tài) 度與反應(yīng),就會積聚在這個空間里,逐漸形成一種氛圍,再反饋給觀眾。這種種很具體 、又很無形的東西,碰撞在一起,才是一出完整的戲劇。在這樣的背景下,理解社會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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