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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節(jié)寫給新老師們
行走新教育 新教育的新征程——教師節(jié)寫給新教育的老師們兼答“一個普通的新教育人”的來信 朱永新 7月21日,北京遭遇了四十年未遇的暴雨。77人用生命為此付出了代價,萬余人無法按時回到自己的家。晚6時許,友人掛念,短信詢問“在哪里”?我以打油詩回答:“傾盆大雨,吾在路上。錯把北國當水鄉(xiāng)。無奈苦應酬,夢想不忘!庇讶酥,我的夢想自然指的是新教育,于是和詩鼓勵:“百萬兵馬,十年草糧。大帥小兵一肩扛。風雨等閑視,高歌朝陽! 是啊,新教育一路走來,如今已邁過第十個年頭。十年來,新教育從一個人的念想,變成萬千人的夢想;從一所學校,發(fā)展到38個實驗區(qū)的1500多所學校,成為燎原大半個中國的民間教育改革運動;所倡導的“過一種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的理念,已成為許多學校的價值追求;所開發(fā)的“晨誦、午讀、暮省”的兒童課程,已成為許多孩子的生活方式…… 也是在7月21日晚,我收到一封署名為“一個普通的新教育人”的長信,結合剛剛落幕的新教育年會,提出了一些問題。 這封信,我反復閱讀,感動良久。 十年來,新教育這鍋石頭湯,正是在新教育共同體的努力下、在無數新教育人的探索中,不斷豐富完善。新教育的年會,也因此成為新教育的里程碑,就像是每年一次的盛大慶典,為一年的勞作成果舉行一個莊重的儀式;也像是一個個莊嚴的出征,為新的出發(fā)進行一次壯行。 正因如此,在不斷呈現新的精彩時,每年的年會也會聽到許多反思的聲音。這位新教育人來信中的思考,代表了許多新教育人真實的內心感受和對新教育的熱切期盼,其實,也是最近幾年我反復聽到的聲音。所以,我愿意就這封信提出的若干問題,談一些個人的想法,就教于各位新教育同仁。 新教育是不是走得太快了? 這位老師告訴我,年會回來以后,一位新教育朋友對她說:“你知道嗎,讀看云,讀華德福,仿佛聽見:不要急,慢慢來。而打開罕臺微博,就感覺焦慮,感覺要加油!加油!要奔跑!”她想想也覺得如此,遂有一問:新教育,是不是走得太快了? 這位老師的疑問,與年會的形式與內容有關。她在信中問道:“年會的功能究竟是什么?年會需要每年都辦嗎?年會以這樣的方式呈現妥當嗎?毫無疑問,年會是一種慶典,慶賀每一階段的實踐成果。但年會更應是引領,是解惑答疑,是交流碰撞,是厘清與梳理,是矯正與規(guī)劃! 從慶典的角度看年會,應該說堪稱精彩。但是,年會顯然不僅僅是慶典。從解惑答疑、交流碰撞,或者厘清與梳理、矯正與規(guī)劃方面來看,年會的確仍然存在許多不足,甚至因為實驗規(guī)模的日益擴大,不足之處也日趨明顯。比如,盡管年會期間我們有實驗區(qū)負責人的會議,有新教育理事會,對于上述問題多少有所涉及,但這些會議畢竟不是面向所有的新教育人,而對于參加會議的大部分新教育人來說,局長、校長、老師等等不同職位,語文、數學、美術等等不同學科,甚至于是新手、還是老將等等這些身份同為教育者、差異其實巨大的新教育人而言,他們最需要的是什么?我們又如何切合他們的需要,讓他們從年會中得到更實在的收獲?的確應該引起我們足夠的重視。 這位老師長期負責學校的教育科研工作。她說,從教育科學研究的目光來看,新教育十年,就是行動研究的十年:邊研究邊行動,邊行動邊修正方案。而她更愿意把年會視為“課題立項”。年會的主報告,就是一份課題方案,介紹課題的研究目標,研究內容,以及研究方法。它更像是一個大課題,其中具體的研究步驟與策略,則由不同的老師不同的學校依據自己的實際情況去制訂。一年聚焦一個主題,就是一年一個“課題方案”。 因此,這位老師坦率指出:“但是,我深深地懂得,課題,除非是學科課題,否則一年做一個課題,那是做不好的。就像猴子摘西瓜,摘一個扔一個。真正做事,非五年十年不可。所以,我就想,年會,為什么非要一年一次,一年一個主題?是否也可以兩年或者三年一次?” 她認為,從科學研究的內在規(guī)律來看,一年一個課題,很難真正地深入,也很難真正地鞏固。此話有一定道理。對一所新教育學校來說,如果沒有足夠的準備,每年參加年會,每年推出新的實驗項目,的確會有些眼花繚亂,手忙腳亂。所以,我們一直建議實驗學校結合自身情況,選擇項目去做實、做好,并沒有要求實驗學校面面俱到,所有的項目都去踐行。 但是,對于一個成長中的教育實驗來說,我們的確有時不我待的緊迫感。 新教育真的走得太快了嗎?坦率地說,我一直沒有感覺新教育走得太快,相反,倒是覺得走得太慢。因為,新教育與我的理想還有漫長的距離,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完成,或者還可以做得更好。 也許是我的這種心態(tài)驅趕著新教育,尤其是自新教育專職團隊于2006年成立以來,2006年北京年會、2007年山西運城年會、2008年浙江蒼南年會、2009年江蘇海門年會、2010年河北橋西年會、2011年內蒙東勝年會、2012年山東臨淄年會,每年一個主題,從兒童課程到有效課堂,從專業(yè)發(fā)展到校園文化,從中國文化到完美教室……新教育理念,是隨著這一路奔走的行動,在逐漸充盈。 教育的問題如此之多,需要探索的問題也如此之多,我們需要不斷挖掘,不斷研究,不斷言說。每年一個主題的關注,是新教育根據自身的發(fā)展需要制定的研究目標,也是新教育自身學術積累和話語體系形成的需要,同時還是保持新教育的學術張力與研究引領地位的需要。新教育每年一次年會,每次年會一個主題,是新教育的傳統,是新教育人的慶典,這個基本的格局可以不變。 之所以會有“快”的感覺,我認為,不是我們的新教育實驗走得太快,而是我們的管理和服務水平沒有及時提高。如何讓年會更加具有參與性和指導性?如何讓曾經關注的主題不斷深化細化實化?這才是橫亙于我們面前的難題。 為此,應該充分發(fā)揮新教育的研究機構和項目小組的作用。那些通過年會形成的理論共識和操作模式,應該由這些機構進行日常維護,通過培訓、展示、講座、開放周等各種形式來鞏固研究成果。今后每次年會時,可通過種種方式,比如,可以通過工作坊的形式,將新教育實驗的重要項目在年會期間或者年會前后,進行充分的交流與展示,讓開展了相應項目的實驗區(qū)、實驗學校有選擇地進行研討,加強大家的參與性,發(fā)揮大家的能動性,從而集思廣益,把各個項目深度推進。 正如這位老師建議的那樣,這樣的年會,可以讓站在不同起跑線上的實驗區(qū)與實驗學校各取所需,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東西:是普通教師的,去看看兒童課程與完美教室的課程打造;是校長的,去看看校園文化;是教研組長的,去看看有效課堂;是分管領導的,去看看教師專業(yè)發(fā)展。讓那些不遠百里千里趕來的每一個人都有收獲,而不是“看看心動,無法行動”。這位老師真誠地建議,明年的年會“不如停下來研究如何‘推進’,看看全國各地的新教育人,一個人的,怎么在戰(zhàn)斗;一群人的,怎么在思考;一校人的,如何在實踐;而一個區(qū)域的人,又如何在集體行走”。 是的,新教育的成長,靠的是新教育人的共同努力,新教育的推進,也要靠新教育人群策群力。如何推進新教育?如何切實有效地幫助每一個區(qū)域、每一所學校、每一個人,讓大家的行走更為從容?這既可以作為今后某一年年會的重要選題,也可以作為近年的實驗區(qū)工作會議或者新教育國際論壇的主題。 誰在真做新教育? 這位老師說,新教育實驗在日益壯大,每年都有很多新生力量注入。但是,如果仔細分析考察一下,究竟有多少老師真正清楚該讓孩子讀哪些書?他們在打造的是怎么樣的一個班級書柜?究竟有多少老師真正會上晨誦、繪本以及整書共讀,并能夠正確指導讀寫繪?在許多新教育學校,晨誦午讀的時間從哪里來?如何整體規(guī)劃安排?究竟有多少老師知道有效課堂框架,真正理解框架,并用此框架在進行課堂教學?究竟有多少老師知道自己該讀哪些書?以什么樣的方式去讀書?究竟有多少老師能保持常態(tài)的持續(xù)的寫作,把每日反思當做一種習慣?究竟有多少校長真正在架構屬于自己的校園文化,并帶領全體師生一起活出來?究竟有多少學校在思考,如何扎實推進上面提到的各個新教育項目?——是全方位多項目一齊推進,還是尋找小切口重點突破,還是架構合理的序列,逐年逐一推進? 這位老師提出的這些問題,其實早已時常在我腦海中閃現。為此,懷大愛,做小事,是我對自己的要求。我曾經講過,即使新教育實驗什么都不做,把營造書香校園一件事真正做好,它就已經對中國教育做出了相當的貢獻。所以,當新教育研究中心主要精力集中到罕臺新教育實驗小學、新教育網絡師范學院等事務上之后,我們在加強地方區(qū)域新教育研究中心建設的同時,也在積極進行新項目的開發(fā),如新閱讀研究所的書目研制和螢火蟲親子共讀的項目等,這既是力圖不斷深化和拓展新教育的研究,也是希望讓營造書香校園這一行動的步履更加踏實。 但是,當我走進海門、絳縣、焦作、橋西等優(yōu)秀新教育實驗區(qū),當我走進內蒙、北京、石家莊等地的一所所優(yōu)秀新教育實驗學校,當我在抓住一切機會,與那些散布在全國各地的新教育榜樣教師直接接觸,走進一間間的新教育教室,我心底的所有疑問,往往頃刻間煙消云散——真做新教育的人們,就會有真的成長。那些實實在在認認真真行動的區(qū)、校和教師,他們所取得的進步,可圈可點,有的故事,可歌可泣!無數次,我被新教育的人與事感動、震動,情難自禁地流下熱淚。走讀新教育的這一路,我真實地感受到,新教育實驗不僅改變了我的人生,也的確幸福了一位位教師的教育生活,真切影響了一個又一個生命,這些人,是新教育的脊梁,這些人,正以有力的行動默默地書寫自己的人生傳奇! 當然,全國38個實驗區(qū)的150萬新教育師生中,不是所有的實驗區(qū)都能按照新教育的標準去做,不是所有的教師的專業(yè)發(fā)展都到了同樣高度,更不可能所有新教育的教室都是完美的,年會作為新教育的年度慶典與總結,也從相當程度上體現這個問題。最近幾年,年會規(guī)模越來越大,規(guī)格越來越高,主題展演也越來越“豪華”,來自于新教育內部的善意的批評和提醒也越來越多。前不久李鎮(zhèn)西老師也在他的博客中提出,新教育應該避免華麗的表演,回歸樸素簡約。這位老師同樣表示出擔心,她說:“至于年會的奢華,我以為,那更是有違新教育一貫堅持的沉靜、樸素與隆重。這次遇到一位新教育好友,他說,你有沒有發(fā)現一個年會后遺癥:那就是凡是承辦年會的,‘輝煌’過后便是沉寂,有那么幾年,會沒有聲音,會緩不過勁來。我就想,這是為何?是原本只有七分的思考五分的行動,卻做出了十分甚至十二分的呈現,所以“透支”了?是因為定點太高,所以再要前行舉步維艱?” 這位老師的反思與追問是有道理的。應該說,每次年會對于每位承辦者來說,的確都是嚴峻的挑戰(zhàn),不要說內容的呈現,就是2000人左右吃住行等后勤的壓力,就不是一件小事情。而圍繞年會主題的內容表現,要想緊湊集中、完整體現那些勞作的成果,也絕非易事。但是,我個人仍然認為,真正辦好一屆年會,總的來說,有助于促進區(qū)域的新教育實驗發(fā)展。印象特別深刻的是橋西新教育實驗區(qū)。橋西從2005年鄧小梅副區(qū)長率領部分校長踏上追夢之路,到2008年真正開啟新教育兒童課程,走過堅定、漫長而坎坷的歷程,可以說,是2010年的橋西年會才真正讓橋西的新教育深入人心,尤其是學校文化建設,讓許多學校脫胎換骨。所有去過橋西的人都有這樣的感覺:橋西,真的變了。 至于年會以后是否會由“輝煌”變得“沉寂”,其實與年會是否“透支”并沒有直接的聯系。在經過緊張、忙碌甚至“拼命”地工作準備年會以后,短暫的休息調整是正常而且必要的。但是,成長是不可逆的。如果有些美好的事物已經融入學校和教師生命中,就會任何力量也拉不回頭。有些曾經舉辦過新教育年會的實驗區(qū)和學校,之所以后來相對沉寂了,有許多其它的原因,可最根本的原因并非因為舉辦年會,而是因為新教育的根,本來沒有真正扎在這片土壤。新教育不是在原來的學校教育體系之外,加上一點東西,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教育生活。新教育的優(yōu)秀實驗學校,也“不應是所有項目齊齊鋪開若蜻蜓點水般輕輕拂過,而應該是真真正正地把新教育理念與校園文化高度契合,能夠在某個項目上成效卓著并富有創(chuàng)意的學!。 所以,我完全同意這位老師真誠的建議——新教育,要靜靜地做,慢慢地做,最重要的是,每天都真正快樂地做!耙试S老師們從當今畸形教育的夾縫里,抽身出來,反思自己的日子,然后站在自己能力許可的范圍,慢慢嘗試,慢慢收獲,慢慢堅定”。 這位老師來自經濟發(fā)達地區(qū)。這些年來,新教育更多地受到農村和相對薄弱地區(qū)、薄弱學校的青睞,絕非偶然。一方面與新教育自身的公益理念與情懷有密切的關系,一方面也與這些地區(qū)的校長和老師們急于改變教育現狀的訴求有很大關系。對于許多發(fā)達地區(qū)的老師們來說,他們的確對新教育還是有一些誤解,認為新教育是在原來的教育上面“疊床架屋”,認為“要在原本已經繁重的工作之外,再去做新教育,這樣會讓他們累得喘不過氣來,他們覺得,有點閑暇去鍛煉,去陪家人,也應該是高品質生活的一部分!彼,我也完全贊成這位老師的建議:新教育要做的,是如何讓他們懂得,踐行新教育,不是簡單做加法,不是體力的累加,而是將新教育的理念融入到日常的教學生活中去,更好地提高工作效率。 我一直認為,新教育如果是不斷做項目、做加法,一定走不遠。如果做課程、做文化,真正地成為學校生命的一部分,成為師生生活的一部分,它才是真正扎下了根。 這種幸福完整嗎 這位老師的來信還談到另外一個重要的問題——“幸福與完整”。她告訴我:我覺得新教育倡導“過一種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是一種極其美好的朝向。也許正是如此,我從教23年來,唯有接觸新教育的這五年,這種作為教師的職業(yè)幸福感,尤為強烈?墒,這種幸福與完整,在我看來,是必須有前提的。 她舉了一個常麗華老師的例子。年會前常老師在學校排練《綠野仙蹤》,家里女兒高燒。爺爺奶奶坐車好幾小時趕到孫女家里為她做飯,午飯后又坐車回去了。常老師在微博里說自己已經好幾年沒有好好去看看自己的父母了,每每想起,便淚流不止。再譬如寒暑假,幾乎所有老師都在家休養(yǎng)調整,可罕臺的老師們卻放棄了休息,在給孩子們補課。這位老師說,她們覺得干老師、常老師他們的生活是“非常態(tài)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她感慨地說:每一個老師,都是最普通的常人、凡人。家,是最基本的需要。上有老要照顧,下有小要哺育,還有愛人需要疼愛,家務需要整理,平時與朋友吃個飯逛個街,放假了出個門散散心,也都是一個常態(tài)生命的必需?墒,他們都沒有。 這位老師真摯地說:我對他們肅然起敬。這種發(fā)自內心的敬重甚至到了無限心疼的地步。他們,才是真正在做教育的中國教師。我知道,他們被那么多的目光關注著,他們不得不這樣做;他們更被自己的理想激勵著,他們心甘情愿這樣做。他們期望以自己日復一日的付出,來證明如何讓一朵花盛開。 但是,朱老師,新教育,倘若真的要走進每一個普通教育人的心里,那么,它一定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在守住“家”的基礎上,才可以去堅守一間教室。 試問,一個連自己的孩子都疼愛不了的母親,如何去疼愛別人的孩子?一個連自己的身體都照顧不好的人,又如何去照顧一個班的孩子? 是的,我完全同意這位老師的觀點。新教育的幸福與完整,一定不只在“教室”里,一定還包括在“家”里。“家”的幸福與“教室”的幸福兼而有之的幸福,才是完整的幸福。新教育的榜樣教師,不應該是犧牲了健康犧牲了家庭,而堅守在教室里的那些老師,而應該是身心健康,熱愛生活,既能做稱職的父親、母親、愛人、兒子、女兒,又是個好老師的人。 新教育倡導的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給許多老師帶來了職業(yè)的尊嚴與幸福感,一大批老師的激情被點燃,成為教育的追夢人。但是,不僅這位老師,還有很多人都跟我說過,干國祥、馬玲、常麗華老師,甚至新教育的榜樣教師颶風大姐、桃花仙子等,在讓所有的人“肅然起敬”的同時,也讓更多的人“望而卻步”,覺得無法效仿。無法效仿的榜樣,就失去了榜樣的意義,就意味著并非榜樣。那么,這些新教育榜樣,真的無法效仿嗎? 大家熟知的常麗華老師,每天用詩詞開啟新的一天、每天給學生家長寫一張便箋、每周寫一封長長的家長信、每天記錄自己的教育生活、每學期排練一個童話劇,還開發(fā)了諸如在農歷的天空下等頗具特色的課程……這些事,需要投入多少精力與時間,可以想象。 還有大家并不完全了解干國祥、馬玲等老師在內蒙罕臺新教育實驗小學的狀況:初去時在友校借居近一年半,每天兩次供水、時常停電,統一在食堂就餐;后來搬遷到自己的學校里,環(huán)境有所改善,但不可能改變的大環(huán)境仍有很多,比如氣候的干燥、嚴寒,學生基本沒接受過正常的學前教育、甚至受到反教育的大背景……新教育研究中心駐扎在這樣的沙漠邊陲小鎮(zhèn)上,扎根于一間間教室中,繼續(xù)進行探索、實踐。他們?yōu)榇烁冻龅模峙乱话闳硕茧y以想象。 也曾有人說,新教育是“一群傻子跟著一個瘋子”。因為我自己每天早晨5點左右開始工作,閱讀,寫作,進行新父母晨誦,與一線老師交流……是這樣,才能圓滿完成繁忙的日常行政工作,又開辟出新教育的田園。 透支生命做事,并不值得提倡,當然也不是榜樣。但在精力許可的范圍內,一個人將時間用在哪里,就完全是自己的自由,當我們完全實現自己這一點自由意愿時,也就有了真切的幸福感。比如,有的人覺得睡懶覺幸福,可我哪天要是睡了懶覺,我就會痛感浪費了時光,只覺得滿心愧疚、渾身不自在,又哪有幸?裳裕 其實,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天才少之又少。新教育人不是金身鐵骨,這些讓大家感覺似乎“敬而遠之”的新教育榜樣教師也都是普通的人,有七情六欲、有家庭生活、有喜怒哀樂、有酸甜苦辣。榜樣與非榜樣,其實本質完全一樣,都是普通人。 但我們可以說:一般教師,是依然沉睡著的生命,而榜樣教師是蘇醒過來的生命。這種生命的蘇醒和生命的透支,外表有點類似,實質截然不同。正是因為這種蘇醒,才讓榜樣教師們有了清醒的抉擇:在旅游與共讀間,他們并不排斥旅游,但他們認為共讀能夠得到更寧靜深邃的幸福;在與親人團聚和為學生付出間,他們當然同樣思念親人,可在得到親人理解之后,他們選擇了付出,如同蜘蛛夏洛般,去為更弱小的生命編織那張幸福的網……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每個人的時間最后用在哪里,是能看見的。因為不同的選擇,而有了不同的收獲,榜樣才成為了榜樣。我們更多的人是通過看見榜樣的選擇與收獲,意識到生命可以無限地接近某個境界,看到生命還具有無限的潛能、無窮的可能。 所以,在這個解構英雄的時代,我們討論向榜樣學習,選擇學習什么非常重要。每個人都不完美,榜樣也有自身缺陷。學習新教育的榜樣教師,不是照搬照抄他們的日常生活方式,而是學習他們執(zhí)著的人生態(tài)度和認真的工作精神,讓自身的創(chuàng)造力得以最大程度的發(fā)揮,最終讓自己的生命也綻放如花,向世界宣告自己存在的意義與價值。如此,在辛勤勞作后詩意地棲居于大地之上,當然就是完整的幸福。 在路上是最美的姿態(tài) 事非經過不知難。這位老師多年與新教育風雨兼程。她也感嘆地說,“新教育這一路走來,真的不容易。她不局限于關注教育改革的某個領域,而是真正把觸角伸向了學校教育的各個角落,這種勇氣,非一般教育實驗所有”。 是的,新教育一開始就以改造中國的教育為己任,就沒有把一種方法、一門課程、一個領域作為自己的目標,而是站在更加廣闊的視野上重新審視我們的學校教育,乃至于整個的教育。所以,這也注定了新教育還有漫長的道路要走,也注定了要吸引更多的老師與新教育一路同行。新教育如何展示自己“真實而親切”的形象,如何更加貼近一線老師的生活,如何讓中國的老師和孩子們感覺溫暖,是我們必須認真思考和用心面對的重要問題。 這位老師在信的結尾寫了這樣一段話: 親愛的朱老師,當新教育站在又一個十年的路口的時候,可否把已經走過的日子再重新走一遍,直到感覺自己的腳步夠踏實,直到大多數的實驗人都能跟上前行的速度,直到讓更多新教育的冷眼旁觀者,目光終于漸漸柔和。如果,每一個新教育人,因為新教育,他們更熱愛生命了,更善于(會)生活了,更能給工作注入思考與活力了,那么,這,才是真正的幸福與完整。相信終有一天,很多很多的中國人,會微笑著對我們說:“是的,你們是對的!” 這是一個普通的新教育人對于新教育的一個期待,也是她對于新教育的一份信任。新教育如何面對自己的下一個十年?這不僅是新教育理事會和新教育研究機構需要思考的問題,也是每一個新教育人應該思考的問題。 把過去的十年再走一遍,當然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溫故知新是必要的,鞏固既有的項目成果更是必要的。所以,新教育的研發(fā)團隊、培訓團隊需要進一步完善,需要根據不同區(qū)域不同學校不同教師的需求,進行相應的指導和服務。適當放緩自己的腳步,也是需要的。讓我們的靈魂能夠跟隨我們的腳步,讓已經相對成熟的項目真正課程化、生活化,真正融入學校的日常生活中去,讓一線的老師更加從容、更有效率地做新教育,是我們在下一個十年必須努力去做的事情。 寫到這里,我想起了前不久在山東臨淄召開的2012年新教育年會上,華嚴集團董事局主席徐峰先生即席發(fā)言中對于新教育的期待—— 我們今天的新教育,就是要“修復”延續(xù)了2000多年的儒家的道統教育,就是要回歸源頭,回歸傳統。新教育的花朵,一定是道統教育鳳凰涅磐之后所綻開的帶有中華文明胎記的花朵,在新教育所締造的完美教室里,我已經聞到了這種花朵的芬芳。 至于這種花的形狀和色彩,我無法描繪。我甚至猜測,正在積極從事新教育事業(yè)的實踐者,目前也難于作出令人信服的回答。 但這無關緊要。或者說,這恰恰是新教育的魅力所在。當全中國每一個省、每一個縣,所有的教室都變成“小螞蟻”、“小溪流”教室,這個問題就不需要回答了,新教育也就不再是草根運動,她會變成政府行為和國家意志。到那時,新教育也就要改名了,改名為“中國教育”。為了這一天的到來,我們還要努力,還要堅持,還需要更多的人參與進來,繼續(xù)相信種子,相信歲月,繼續(xù)付出青春、汗水和生命。 十年,這是新教育成長的十年,也是我成長的十年。十年來,我的心靈被這場新教育的風暴席卷,被熱血反復淘洗著。因為一念之緣,誕生了新教育,而最終完全改變了我的人生。無數雙關注的眼睛、無數聲擔憂的叮嚀,讓我和我們的團隊更加感覺到肩上的擔子分量沉重。 直至今天,我仍會在別人說我辛苦時笑答“我不是辛苦,是命苦”,我也會在極度疲累時嘆聲“我是被新教育綁架了”……但是,在每一個群星與孤燈為伴的黎明,我坐在書桌前,總是精神百倍。無論當初是命運選擇了我,還是我決定了命運,新教育的旅程已經曲折綿延了十年之久。 十年中,我們一路行走,一路收獲。與其說我們收獲了成績,不如說我們收獲著希望;與其說我們收獲過榮譽,不如說我們收獲著信任。是徐峰先生、這位普通新教育老師、以及無數新教育人之間的激勵與鼓舞著,讓我、讓我們能真切感受到自己正生活在美好事物的中心,并從中汲取著不竭的動力,讓我們始終充滿著信心。今天,我們也將懷著這樣的心情,更加堅實地走好新教育新十年的新征程。相信十年以后,我們會給徐峰先生,給這位普通的新教育老師,給所有期待和信任新教育的朋友們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 同是那個北京罕見暴雨的夜晚,新教育親子研究中心的童喜喜也發(fā)來短信,主題也與那場大雨和新教育有關:十年風雨仍蒼茫。心有夢,自昂揚。水天一色間,虎增雙翼,任君翱翔?M繞螢火微光。 我仍以打油詩回答,信手涂鴉,卻是心聲:十年辛苦不尋常,甘苦知,未彷徨。征途不平坦,何懼黑暗?螢光燭照,那方充滿明亮。 新的十年,讓我們共同奔赴明亮那方,讓腳印記錄我們的故事——最美的新教育,就在路上!【教師節(jié)寫給新老師們】相關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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