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人：非甲即乙

　　巴人：非甲即乙

　　曾經(jīng)有人說過“不革命，即******”的話，如其這話給“學(xué)院源”的辯證法唯物論者看了，—定覺得太過機(jī)械了。因?yàn)椴桓筛锩�工作的人，未必全都�?*****的。人盡還有第三條道路可走。譬如努力于學(xué)術(shù)之類。

　　但仔細(xì)一想，我們卻也不能不承認(rèn)這話的真理。我們首先得看說這話的場合。如其在大革命的激流中，有人若要停息在這激流里，那無疑是變做一塊阻礙激流前進(jìn)的石頭。此其一。同時，如其我們把革命當(dāng)作前進(jìn)的精神來看的時候，那么，不前進(jìn)的，必然后退，即使自身穩(wěn)站在原處，并未后退，但時代卻把你拋撇在后邊了。而況沒有一個人，能遺世獨(dú)立，而不或前或后移動的。有之，其惟死人乎。

　　那么，當(dāng)今之日，有人能大言壯語說非甲即乙的話，那也可斷定其為真理。比如，“亡”國與“救”國�！皵嗨汀迸c“收復(fù)”，“賣”與“不賣”，“嘻皮笑臉”與“摩拳擦掌”等等。

　　其實(shí)，什么事一到緊要關(guān)頭。只有兩條路，任擇—條的。亡了它也吧，拯救它也吧，事情總得有個決定�！叭萑獭薄把渝础鄙踔劣凇捌埱彝蛋病保�那還是前一條路。趙構(gòu)避居臨安，到頭來，還讓元收拾這塊土地。蓋因“不死不活”必至于“有死無活”。

　　自然，我們不必?fù)?dān)憂，元清以來，我們的士大夫，還是朝衣朝帽，修臉刮胡，自稱奴才，至于老百姓，則又有欲做“奴才”而不得，不勝咨嗟，今日以后之中國，是不用我去想象的。

　　何況我們中國最(www.oriental01.com)偉大的“作家”，教人之道：要亦不外“忠恕”二字。忠為奴才之道德，恕為奴才之作風(fēng)。求奴才而不得，“忠恕”也就得以千古。

　　不幸的是，我們的字典上，猶有“困獸猶斗”這一成語。但也還只是困獸而已，非固人也。人獸之間，自有距離。于是我們應(yīng)對此世道，坦然而無愧。我們的路，畢竟只有一條：“如此如此”，錦囊妙計，有待日后分曉。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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