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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guān)漢字的故事
漢文化博大精深,漢文字更是意蘊深厚,不但是存在于口口相傳的漢字故事與成語當(dāng)中,還有充滿詩情畫意的書法繪畫里。《漢字的故事》
“夫”———沖破天的氣概
甲骨文的“夫”生動展示了男子漢大丈夫的形象。從“大”,在“大”字上加一橫!胺颉北硎疽验L大的人,一橫表示的是綰頭發(fā)的簪子。古時童子,即未成年的男子的頭發(fā)是披發(fā),成年后,即到了20歲以后,男子要舉行加冠之禮,將頭發(fā)綰成髻子用簪子束在頭頂上。束發(fā)加冠后,表示男子成了“夫”,即大男子。由此可見,“夫”的本義是成年男子。其實“夫”表示這個男子已經(jīng)成熟、長大。如漢賈誼《論積貯疏》:“一夫不耕,或受之饑!逼湟馑际钦f假如一個成年男子不耕種,有人就要挨餓。
古代稱身高一丈的男子為“丈夫”,“丈夫”就是大男子的意思。不過我們不要認為古人比現(xiàn)代人身材高,這是因為古制1尺約相當(dāng)于今天的0.6尺,也就是說古代的大丈夫,即使是個子最高的人也不過2米。男子成年后,就要從事各種體力勞動,因此“夫”引申為從事不同體力勞動的人。如《左傳隱公元年》:“為國家者,見惡如農(nóng)夫之務(wù)去草焉!逼湟馑际侵T侯和大夫要治理好自己的封地時,見到那些邪惡之事,就必須像種田的人見到田中的惡草那樣一定要根除。其中的“農(nóng)夫”就是從事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的男子。另外還如“漁夫”、“船夫”、“車夫”等。
對“夫”字,有的學(xué)者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夫”是表示過了某一高度的人。其中的“大”是正面的人形,在“大”的上面加一畫,表示達到這一高度的人才可稱“夫”!吨芏Y鄉(xiāng)大夫》中記載:古代的征兵制度規(guī)定,國(都城)之男子七尺以上,野(相當(dāng)于今之農(nóng)村)之男子六尺以上,都可服役,即在征兵的范圍之內(nèi)。由此看來,當(dāng)時征兵的條件只看身高,而不論年齡。這就是《左傳》中為什么記載有二毛(頭發(fā)已經(jīng)發(fā)白,即年紀很大的)兵。
“夫”字的造型,不只表示一般的男子,它其實向人們展示男子中有志之士的風(fēng)采。因此,有的學(xué)者認為“夫”是這樣構(gòu)形的:“夫”字中的“人”是象形字,即“人”的形象,當(dāng)“人”把兩手張開,就成了“大”,即“大人”。但是,在人們看來,再大的事物也大不過“天”,所以造字者在“大”字上再加一橫,而成為“天”字。而人總是不甘做“天”的奴隸,拜倒在老天爺腳下的,他們有敢于沖破天的氣概,所以“天”字出頭,成為大丈夫的“夫”字。
《漢字的故事》
“妻”是搶來的
古代的“妻”是搶來的!捌蕖弊钟腥苏J為甲骨文里沒有,但陳煒湛先生認為甲骨文中已有“妻”字,“妻”的配偶意思也十分明顯。無論是甲骨文還是金文,一望便知古“妻”字中有一個或跽或跪的被奴役的女子形象,這個女子的頭發(fā)顯然是飄散的,另外加一只罪惡的手,這只手正伸向女子的頭部,將她的頭發(fā)抓住?梢姟捌蕖笔且粋會意字,其意思是:用手去抓住一個女子的頭發(fā)。古文的“妻”字生動地描繪了上古社會中搶奪別人的女子作為自己配偶的一種風(fēng)俗。
搶別人的女子為妻這在古代是一種極為普遍的現(xiàn)象。在古代搶妻的方式是很多的,有的是通過戰(zhàn)爭公開奪取,將戰(zhàn)敗部落的女子搶來作為配偶。也有的是暗搶,或者是夜間去搶另一部落的女子為妻。
隨著社會的進步,這種搶婚習(xí)俗當(dāng)然要退出歷史舞臺,但是在人們的婚姻中,還保持著一種假搶的情形。所謂假搶,就是這種婚姻是得到女方和女方家長同意的“搶”。現(xiàn)在許多地方流行的娶親要在天亮之前,或者是在天黑時的習(xí)俗,就留有古代搶妻習(xí)俗的痕跡。
《說文解字女部》:“妻,與夫齊者也,從女,從,從又。又,持事,妻職也!痹S慎的說解告訴我們,“妻”與“齊”是兩個讀音相近的字!芭c夫齊者”的意思是:在妻妾之中,唯有妻才與丈夫有同等的地位。從字形看,“妻”從“又”,“又”就是手,所以可表示“秉持妻職之義”。古人造“妻”字之所以千方百計表明其比較尊貴的身份和主子的地位,當(dāng)然是因為在家庭中還有比妻子更低賤的,被妻子支配的妾的存在。不過,在古代的家庭中,妻子對于丈夫來說又永遠是處于被支配的地位,也就是說“妻”子不可能與丈夫“齊”,不可能享有平等的地位。
“妻”由“配偶”又引申為動詞,指以女嫁人或娶別人的女子為妻。如《論語公冶長》:“子謂公冶長,‘可妻也,雖在縲紲之中,非罪也!云渥悠拗!逼湟馑际牵嚎鬃诱f公冶長這個人(很好),可以把女兒嫁給他。他雖然在監(jiān)獄之中,但這并不是因為他有罪。因此,(孔子)便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為妻。
李鴻章是清末名臣。一次,他有個遠房親戚赴考,這個人不學(xué)無術(shù),接到試卷一看,竟然一題也不會答。此時他靈機一動,突然想到自己是當(dāng)朝中堂大人李鴻章的親戚,于是在試卷上寫道:“我是當(dāng)朝中堂大人李鴻章的親妻!边@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親戚竟然將“戚”寫成了“妻”。主考官看了哈哈大笑,于是在試卷上批道:“既是中堂大人的親妻,我不敢娶。”因此,這個親戚還是落第了。
《漢字的故事》
“蘭”———王者之香
甲骨文、金文均不見有“蘭”字!墩f文解字草部》:“蘭,香草也。從草,闌聲!毙温曌帧!疤m”的本義就是蘭草。如《易系辭上》:“同心之言,其臭如蘭!边@里的“臭”為氣味,“蘭”顯然是指香蘭。其意思是從心底里發(fā)出的共同語言,如蘭花一樣清香。“蘭”字在古代漢語中有一個特殊用法,就是常作文人雅士及士大夫之間的一種雅稱,亦曰美稱。如“蘭房”,指文人雅士們的住房;“蘭友”、“蘭交”,是指文人雅士結(jié)交的朋友;“蘭言”,既指心意相合之言,又指文人雅士的話語或書信等。再如南宋詞人柳永的《雨霖鈴》:“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fā)!逼湟馑际钦f:在京城(汴京)的郊外搭起帳篷備辦酒宴為人送行時情緒很不好,正在戀戀不舍的時候,船上的人催促快出發(fā)!疤m舟”有人講乘蘭木所造之舟,未必妥當(dāng)!疤m舟”就是“舟”。這“蘭”字已經(jīng)虛化,其實沒有什么意義。
此外還有所謂“蘭夢”或稱“蘭兆”,更是富有傳奇色彩。據(jù)《左傳》記載,盼子心切的鄭文公姬妾成群,可就是沒人給他生個兒子。有一個叫燕姑的小妾,一天夢見天使給她送來了一束蘭花,不久她懷孕了,生的還是一個男孩。文公喜出望外,給孩子取名為蘭,這個孩子就是后來的穆公?梢姟疤m夢”就是美夢,又稱“蘭兆”,就是懷孕生兒子的吉兆。“蘭”的姿態(tài)優(yōu)美,芳香馥郁。古人譽之為“香祖”、“天下第一香”或“王者之香”!疤m”稱為王者之香還有一段動人的故事。據(jù)《孔子家語》中載,孔子周游列國,從衛(wèi)國返回魯國,看見幽谷之中“蘭香獨茂”,便感慨道:“蘭當(dāng)為王者!惫屎笕朔Q“蘭”為“王者香”。
我國對蘭花的栽種歷史悠久。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越王勾踐被吳王夫差打敗之后,退居于會稽山上,臥薪嘗膽,勵精圖治,在山上種植了許多蘭草,以迷惑敵人。這就是我國歷史上栽蘭草的最早記載。
南宋詩人、畫家鄭思肖善畫花鳥,尤其擅長畫蘭?删褪沁@樣一位畫蘭花的大師,在南宋淪亡后,隱居蘇州之時,他筆下的蘭花一反常態(tài):花葉零落散亂,無土無根。一天,他的一位好朋友看他畫的蘭花后,建議道:“這蘭花無土無根怎么活呀?還是把根畫上去吧!”哪知,鄭思肖聽了朋友的勸告后竟悲憤滿腔,扔下畫筆,長嘆道:“土地都被外人奪去了,叫我的蘭花長在何處啊!”原來,他畫“無根蘭”,是藉以抒發(fā)愛國情懷與亡國之痛。
蘭花人們又將它稱之為“空谷佳人”。除了它的美之外,還有它那“無人亦自芳”、“堅貞還自抱”的氣質(zhì)品格,更為世人所稱道。所以有人把蘭花放在“歲寒三友”的松、竹、梅之上,說:“歲稱三友,竹有節(jié)而無花,梅有花而無葉,松有葉而無香,唯蘭獨并有之!闭驗槿绱耍m花才博得人們的廣泛厚愛。
《漢字的故事》
“風(fēng)”———風(fēng)月無邊
“風(fēng)”在甲骨文中看上去像一只傳說中的鳳凰。此字實為鳳凰的鳳的本字,象形。而“風(fēng)”這種摸不著,看不見的東西,既難以用一個符號來表示,又難以描畫出具體的形狀,因而將“鳳”字借用為“風(fēng)”。如甲骨文中的“大風(fēng)”就是“大鳳”,“小鳳”就是“小風(fēng)”,“不鳳”就是今天不刮風(fēng)。
到了小篆時代,人們將“鳳”字還給了“鳳凰”,而造了一個“風(fēng)”字,“風(fēng)”為“風(fēng)”的繁體字!墩f文解字風(fēng)部》:“風(fēng),八風(fēng)也!L(fēng)動蟲生,故蟲八日而化。從蟲,凡聲!薄读鶗蕜游锼摹罚骸疤斓匕朔街畾獯祰u鼓動者命之曰風(fēng)!笨梢姟帮L(fēng)”的本義就是指自然界空氣流動的現(xiàn)象。古人認為“風(fēng)”動而蟲生,因此用“蟲”作“風(fēng)”字的意符,“凡”字作聲符,新造“風(fēng)”字。《莊子齊物論》:“大塊噫氣,其名為風(fēng)!逼湟馑际谴蟮匕l(fā)出來的氣叫做風(fēng)。
由于“風(fēng)”與“空氣”關(guān)系密切,因而引申出“風(fēng)氣”、“風(fēng)俗”的意思。如《呂氏春秋音初》:“是故聞其聲而知其風(fēng),察其風(fēng)而知其志!备哒T注:“風(fēng),風(fēng)俗!逼湟馑际牵阂虼寺牭侥莻地方的音樂就可以了解那里的風(fēng)俗,考察那個地方的風(fēng)俗,就可知道那里人的志趣。由于“風(fēng)”指“風(fēng)俗”,因此引申指“民間歌謠”。如《詩經(jīng)》中的詩分為“風(fēng)”、“雅”、“頌”三類。自《周南》至《豳風(fēng)》合稱為十五國風(fēng),收詩160篇。宋朱熹《詩集傳國風(fēng)一》:“風(fēng)者,民俗歌謠之詩也!薄帮L(fēng)”指民歌、民謠。
歷史上關(guān)于“風(fēng)”字的故事也不少。宋代大散文家范仲淹在浙江做地方官時,在富春山上的鉤臺上造了一座嚴子陵的祠堂。祠堂落成后,范仲淹為之寫了《嚴先生祠堂記》一文。記中寫道:“云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德,山高水長!蔽恼聦懞煤螅瑢⒋宋乃徒o友人李泰伯看,李看后贊不絕口,隨后對范仲淹說:“如果詩中改動一個字,那就更完美了!狈吨傺瓦B忙請教。李泰伯說:“詩中寫云山江水的話,意境很大,后面用一‘德’字來承接,便覺得有些局小,而且太呆板。把‘德’字改成‘風(fēng)’字,你看如何?”范仲淹聽了,連聲說好,馬上就把“德”字改成了“風(fēng)”字,并且尊稱李泰伯為一字之師。
清代著名畫家李方膺有一次到朋友家里做客。席間話題突然轉(zhuǎn)到繪畫上來,有人說:“世上什么東西都好畫,就是有一種東西畫不了!”另一個人問他是什么東西難畫,那個人只回答了一個字:“風(fēng)!”
在場的人聽后都默不做聲,心里都承認風(fēng)確確實實是一種難畫的東西。
這時李方膺站起來說:“能!風(fēng)也能畫。”
在座的人愕然。李方膺當(dāng)場揮筆作畫,一會兒,他果然把“風(fēng)”畫出來了。這就是我們今日所見到的《風(fēng)竹圖》。看了李方膺的《風(fēng)竹圖》,有人評價說:“李方膺不僅把風(fēng)畫出來了,而且把風(fēng)聲也畫出來了!
游泰山的享受,除了自然風(fēng)景之外,便是登泰山途中的歷代文人墨客的題字石刻。20世紀50年代末期,有幾位日本學(xué)者到中國來訪問。一天,他們登臨泰山時,見盤山路一側(cè)的石壁上刻著“二”兩個字,這兩個字引起了這些日本客人的極大興趣,卻不解其中的意思。于是便詢問陪同的中國學(xué)者。不料,陪同的人也被這兩個古怪的字難住了,他們只好答應(yīng)客人回去查詢。
游山歸來,日本學(xué)者追問“二”的讀法和意義,于是陪同者翻遍典籍,多處走訪專家學(xué)者,都沒有解開此謎。
不久,此事傳到北京。有人帶著臨寫的這兩個字到中國科學(xué)院去請教郭沫若。郭老看了這兩個字,沉思了一會兒,提筆在“二”兩個字的外邊各添上兩筆,于是便成了“風(fēng)月”二字。然后郭老笑著說:“這兩個怪字的意思是‘風(fēng)月無邊’。這不過是古代名士的文字游戲而已。”后來,當(dāng)代書法家謝逢松以“二”二字為上聯(lián),并題寫了下聯(lián)。他的下聯(lián)是“年華”,并在“年”和“華”兩個字上各加了一個方框,其意思是“有限年華”。這種文字游戲確實玩得很有水平。
《漢字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