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有不少患者選擇心理咨詢,讓自己盡快走出抑郁抑郁,是一個說出來會令當下人群緊張的詞,但不可否認,每一個人一生當中都會經(jīng)歷抑郁,
請愛自己,走出抑郁的世界
。抑郁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不能正視自己的抑郁。每年3-4月是抑郁癥高發(fā)的季節(jié),在這個一切都可能被物質(zhì)化的現(xiàn)實世界里,讓我們學會放慢腳步,正視抑郁,關(guān)注心靈。記者手記 請你愛自己
春天是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春天也是抑郁因子在體內(nèi)最活躍的季節(jié),一些人選擇仍舊躲在黑暗的角落,一些人選擇讓陽光照進來。在這個被物質(zhì)裹挾一路向前奔的時代里,每一個人都會拼命尋找自己的空間,每一個人都會經(jīng)歷抑郁,因為我們從小接受的是一種自我否定的教育,愛自己顯得很難,而且,我們還沒有養(yǎng)成心理不痛快就去看醫(yī)生的習慣。我們不會自己說自己好,當然也容不得別人說我們有精神病。
這就是問題,除了壓抑還是壓抑,癥狀就產(chǎn)生了。
“精神感冒”的因子實際就潛伏在你我體內(nèi),我們要具備足夠的抗體才能化解癥狀。這個抗體就是我們自己的愛。
“愛自己”,這不是戲謔的流行語,它是我們預防不被這個浮躁時代裹挾的唯一武器,而且還得靠你自己。愛自己不僅僅是為自己買新衣、吃好吃的,而是每天能花點時間感受和管理自己的情緒,體會自己心的變化,并及時清理掉內(nèi)心的灰塵。
她對照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的癥狀和抑郁癥很相似,她不想再這樣下去。22歲的張寧(化名)得知自己患上抑郁癥,心里又多了一分焦慮。她是西安財院的學生,背著同學來看心理醫(yī)生的,在西安東郊一家綜合醫(yī)院,她掛了心理門診的號。
精神科大夫問了張寧一些情況,一上午的時間,張寧做了一些心理測試,病癥不難確診,做測試只是看一下她抑郁的癥狀有多嚴重。“還好,”大夫說,“輕度抑郁,按時吃藥就會好。”這多少讓張寧有一絲安慰,比起以往看病那些繁瑣的程序,心理診斷的過程顯得要簡單得多。
張寧來自安康一個并不富裕的單親家庭,高考時因為身體緣故,沒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學,本想復讀,可考慮到家庭狀況,她極不情愿地讀了現(xiàn)在的學校。從入學開始,張寧就沒高興過。學校的環(huán)境讓她心煩,因為沒有考上一本,她覺得自己還不夠好,與同學們在一起,會覺得自己和他們不是一類人。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的睡眠越來越糟。白天,會經(jīng)常懶在床上,以前勤奮的感覺再也找不回來了,拿起書只會發(fā)愣。
要命的是,連她自己也漸漸覺察到與周圍人的疏遠,一開始她以為是自己清高,后來發(fā)現(xiàn)也不是,“就是想一個人待著”。
促使她去看心理門診有兩件事:一是大四面臨實習她去一家單位,那家單位使用了心理測試,她被提醒“要關(guān)注一下自己的情緒”;第二是她想考研彌補自己沒上一本的遺憾,才發(fā)現(xiàn)沒辦法再提起精神學習。
情況越來越嚴重,癥狀開始伴隨有幻覺出現(xiàn),經(jīng)常半夜,她聽到床頭有個聲音,“下來,快下來。”那個聲音說。
她害怕了,安康的單身母親正在給她建議考研上哪所學校,她周圍的同學正在享受畢業(yè)前最后的愛情,她卻越來越想在黑暗的地方躲起來。
當她打開網(wǎng)頁時,發(fā)現(xiàn)網(wǎng)上鋪天蓋地都在解釋一種叫做“抑郁癥”的心理疾病,她還發(fā)現(xiàn)有許多名人因為這個心理問題自殺了。她對照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的癥狀和抑郁癥很相似,她不想再這樣下去。她才22歲,還沒有談過戀愛,母親還沒享受過她的照顧,她的青春甚至還沒綻放過,她不想在黑暗的地方越陷越深。在中國,像張寧這樣有抑郁癥狀的人群每年都在遞增,女性多于男性,如果排序一下,抑郁癥會被排在癌癥之后。嚴重的抑郁癥患者每天都會沉浸在生與死的糾葛當中,對此正常人是無法理解的。
西安西京醫(yī)院心身科的病房里,陽光透過潔白的窗簾照在病床上,病床上的患者名叫李薇(化名),
管理資料
《請愛自己,走出抑郁的世界》(http://www.oriental01.com)?煲轿顼垥r間了,她仍舊將頭埋在被窩里不肯起來,甚至不愿動一下身體。幾天前,36歲的李薇喝下農(nóng)藥企圖自殺,幸虧家人發(fā)現(xiàn)得早。李薇被送進醫(yī)院,救醒后轉(zhuǎn)診心身科,被確診為抑郁癥。
臨床醫(yī)學對于抑郁癥的確診并不是很難,西京醫(yī)院心身科副主任醫(yī)師王懷海教授說:“難的是患者和家屬不能及時就診。”
三年前,李薇發(fā)生了一些變化,平時極注意形象的她不再收拾自己,她轉(zhuǎn)讓了自己的生意,后來就不愿再出門,大多數(shù)時候她都是窩在床上。家人記不清從什么時候她開始在言語上流露出讓人擔心的事情。“活著沒意思!”李薇開始時不時說這句話,也開始回避和任何人的交流。
“活著太痛苦了!”有時她那莫名其妙的訴說,會讓家人用詫異的眼神看她。她那么漂亮,之前生意也做得很好,離婚了仍然還有很多追求者,家人不明白她究竟痛苦什么?還有,為什么那個痛苦還讓她覺得活著沒意思!一年前她試過一次喝農(nóng)藥自殺,她說:“那種方式死了不會太難看。”被救醒后她沒有大哭大鬧,還是那副狀態(tài),她甚至沒有打算要感謝誰。家人缺乏對抑郁癥常識的了解,他們以為,無微不至的物質(zhì)關(guān)懷和24小時的看護,會重新燃燒起李薇對于美好生活的憧憬。卻沒想過要讓李薇去看心理醫(yī)生。這一次,李薇還是選擇同樣的自殺方式,她仍舊認為,唯一能解決“活著沒意思”的方式唯有此。再被救后,在醫(yī)院的建議下,李薇被轉(zhuǎn)診到心身科,接受心理治療。家人擔心,如果李薇頭腦中那個“活著沒意思”的想法不能被改變,危險會時刻降臨。除了服藥,每天醫(yī)院還會安排一些心理輔導、藥物用來激活患者頭腦中那些不太活躍的細胞,這樣可以讓患者多一些行為活動,而心理輔導企圖改變患者頭腦認知方面的偏差理解。
“嚴重的抑郁癥患者每天都會沉浸在生與死的糾葛當中,”王懷海說,“對此正常人是無法理解的。”
20世紀60年代,美國心理學家貝克在治療抑郁癥研究時發(fā)現(xiàn),那些有抑郁癥的患者在思維方面,會不由自主地進入負性自動想法。王懷海稱,這種負性自動想法,會導致抑郁癥患者在選擇自殺時顯得輕而易舉。在常人看來,生與死并非需要選擇,所有的生命都會經(jīng)歷這兩個過程。“但抑郁癥患者會在這兩者之間反復不停地做選擇,這是他們最痛苦的地方。”王懷海說,全世界每年約有100萬人自殺,抑郁癥患者占到百分之六十到七十。
深圳女作家李蘭妮曾在《曠野無人:一個抑郁癥患者的精神檔案》中,真實地記錄過這樣的掙扎:“我在行走著,忽然想到我如果上吊了,我怎么又跳樓呢,如果跳樓怎么上吊呢……”2005年,央視著名主持人崔永元對外坦露自己患有重度抑郁癥,他的舉動備受心理學界人士的贊賞。因為他,社會很多人可以正視抑郁癥兩次自殺未遂,才能換來家人對于李薇心理問題的關(guān)注,這個代價看起來太大。“不足為奇,”王懷海說,“大多數(shù)的抑郁癥患者要么自殺未遂,要么說活著沒意思,家人才會想到我們這個科室來就診,人們認為精神不正常的人才會看心理醫(yī)生。”
上世紀80年代以前,我國精神病學界對抑郁癥診斷率非常低,出現(xiàn)情感障礙的人大多會被診斷為精神問題,直接導致很多人有心理問題也不敢輕易告訴別人,怕被冠以“精神病”這樣的稱呼。“精神病”一詞在中國文化中常常用以描述一個人有怪異行為,被描述者會被歸類為人群中的異類。所以,為患者本人和家屬解釋抑郁癥和精神病的不同,是王懷海經(jīng)常面臨的事。
一位年輕的大學男教師,因失戀變得突然煩躁、失眠,被確診為急性抑郁癥,卻一再囑咐“不能讓單位人知道我得了精神病。”讓王懷?扌Σ坏。“抑郁癥源自頭腦認知層面,是由心境變化引發(fā)的一種持久低迷狀態(tài),患者具有足夠的自知力,而‘精神病’是精神和軀體兩方面都有癥狀,患者會完全沒有自知力。”王懷海經(jīng)常通俗地解釋這兩者的差別。
即使是這樣通俗的解釋,仍然不能讓一些來就診的人放下對于“精神病”一詞的顧慮。1990年的國際疾病分類草案中明確規(guī)定,醫(yī)學上有關(guān)“精神病”一詞,已拋棄不再使用,而只保留“精神病性”一詞的描述之用。“即使是精神科大夫,對于精神病的叫法也是相當慎重的。”王懷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