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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飛行
最后一次起飛
時間:當(dāng)代某日中午11:30分
地點:男女主人公的家中(湖北空軍部隊宿舍樓)
人物:魏蘭湖北空軍飛行隊隊長28歲
路明某公司職員34歲
送貨人男20歲
[幕啟,路在廚房做菜,魏蘭在場上擇菜,音響里放著,魏蘭若有所思,路明端魚盤上]
路:魏蘭....魏蘭,菜摘好了沒有?魏蘭....!(見魏蘭發(fā)呆,上前關(guān)掉音樂)
蘭:(從思緒中跳了出來)哦,你剛才說什么?
路:你出什么神呢,菜摘好了沒有?
蘭:好了!(將空菜藍(lán)遞給路明,路明不解,蘭反應(yīng)給錯了，又將菜放入籃筐中遞給路明)
路:你這是怎么了,沒魂一樣!(拿菜進(jìn)廚房,在里面叫)冰箱里有酒,你準(zhǔn)備一下,我們今天也小酌幾口.
蘭:喲,今天是什么日子,還有酒!!
路:(從廚房探出頭,晦澀地說)放松放松嘛,不然.....晚上我怎么發(fā)揮的淋漓盡致!
藍(lán):死相!!(收拾桌子,忽然桌上鬧鈴大響.)喲,11點半了!!(沖進(jìn)里屋)路明,我的制服呢!
路:洗好了,掛在衣櫥里!(從廚房出來)魏蘭,你找制服干嗎?
藍(lán):到點了,我12點還的飛呢,你說你也不提醒我一下!(穿好制服拎著行李箱就往外走)
(路明一把攔住)
路:老婆,你忘了,今天你不飛!!
藍(lán):休假,哦,對....不飛了...瞧我這腦子,鬧鈴一響我就...嗨,習(xí)慣了,這突然不飛了,心里還真有點空蕩蕩
的!
路:你呀,就安心在家養(yǎng)身體吧!別瞎想了.啊!
藍(lán):養(yǎng)什么呀,你看我這幾天不是好好的嗎,能有什么事,這老是憋在家里,沒病都憋出病來了!
路:(略想)這醫(yī)院的檢查報告還沒出來,你就乖乖的呆著,再說了,你的請調(diào)報告已經(jīng)交上去了,這部隊的崗位
是想回就回的嗎!好了好了,快去換衣服,馬上開飯!!(將魏蘭推進(jìn)里屋)
[場上只有路明一個人,此時他的心里亂極了,有些事情不知道該怎么跟魏蘭說,這時電話響,路明接電話]
路:喂,....找魏...唔,(捂住話筒)她不在!
[魏蘭換好衣服上]
藍(lán):剛才誰的電話?
路:沒有,打錯了!....來,嘗嘗我的手藝,咱倆可有日子沒在一起好好吃頓飯了.
[電話又響,蘭去接,路明一把將電話按掉]
路:今天能不能不接電話,誰來的都不接,就咱倆!
[蘭無奈,放下電話,兩人坐下倒酒,剛舉杯,魏蘭的手機有響,路明看著魏蘭]
藍(lán):我就看一眼,看看是誰找我!好嗎!(沒等路名反應(yīng),就去拿手機,)是對里找我!(剛要接對方掛斷)
[路明不做聲,兩人拿起酒杯,手機又響]
藍(lán):不行,對里這么急找我肯定有事.(接電話)喂,首長!!您好,剛才?!...我在啊...(看路明)哦,我剛剛回家,
有事嗎?
[電話音:"前方抗洪部隊軍需用品急需支援,你們隊里的其他飛行員都有任務(wù)在身,你必須提前歸隊!]
藍(lán):是,首長,保證完成任務(wù)!
["那好,十分中以后車在你家樓下接你.對了,告訴你的家屬支持一下工作嗎,請調(diào)的事這次任務(wù)完成以后組織上會給你安排!]
藍(lán):謝謝首長,再見!!
[掛了電話望著路明]
藍(lán):你險些誤了大事!(沖進(jìn)里屋)
路：哎,你不吃飯了?
藍(lán):你自己吃吧!部隊臨時有任務(wù),我一定得走!
路:你不是答應(yīng)我再不飛了嗎,再說已經(jīng)申請調(diào)職,有理由不去啊?
[魏蘭邊穿衣服邊出來]
藍(lán):只要組織上一天不批準(zhǔn),我就是對里的人!
路:你們隊里那么多人,干嗎非得你去!
藍(lán):她們都有任務(wù)!
路:可是,...我不放心你!
藍(lán):有什么不放心的,每次不都是一樣飛嗎!我都十年的駕齡了,心里有數(shù).
路:我給你的隊里打電話,那有這樣的,說走就走!
藍(lán):(和住)路明!!.....
路:哎,我辛辛苦苦做了一桌菜,你連一口都沒吃,總得吃完飯吧,人是鐵,飯是鋼啊!
藍(lán):你一個人吃吧,多吃點!
路:可我想和你一起吃!
藍(lán):咱倆有的是時間,干嗎非今天吃不可!
路:不管怎樣,今天你不許飛!
藍(lán):你怎么不講道理,誤了事兒,你擔(dān)待的起嗎??(拎起行李走到門口)
路:魏蘭同志,如果你今天敢邁出這個門檻一步,我....我...我就和你離婚!!
[魏蘭沒想到路明會這樣說,對視,扭頭就走.迎面一個人沖進(jìn)來,二人相撞,那人抱著一個大蛋糕]
送貨人:對不起!11:40分,正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請問是誰定的蛋糕?
藍(lán):蛋糕?沒有啊?
路:是我.
藍(lán):你?!
送:先生,您的蛋糕11:40分準(zhǔn)時送到,請簽收!
路:(簽字)謝謝!
送:先生,這是我公司的服務(wù)明細(xì)表,以后有什么需要,憑這張蛋糕的收據(jù),本公司將給您提供8.5折優(yōu)惠,而且
免費送貨上門內(nèi).....
路:好了好了．．．．
［送貨人看著兩人，覺得情況不妙，自作聰明的走了］
送：哦，那我就不打擾了，（走到門口，轉(zhuǎn)身）還有一件事情，祝．．．（對魏蘭，魏蘭不理，對路明）
祝您．．．生日快樂�。ǹ吹阶郎系木撇耍┡哆�有酒，祝你們愉快，再見�。。ㄏ拢�
藍(lán)：路明，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怎么都忘了！
路：（不理）
藍(lán)：都是我不好，你看，這幾天我都是糊里糊涂的．．．．
路：（不理）
藍(lán)：（看時間）還有６分鐘，來，（拆開蛋糕,插上打火機,端起酒杯,覺得氣氛不對,去開音樂,響起,魏蘭見路明還是不理)好了,都是我不對行了吧,別生氣了,來我敬你一杯,祝你....
路:(憋了半天,終于說話了0你能不能把那玩意兒關(guān)掉,能不能不想你的藍(lán)天,安安心心陪我過個生日!
藍(lán):(嚇了一大跳,關(guān)掉音樂)你這是怎么了!
路:我怎么了,我還要問你呢,我這是過的什么日子,在一起八年了,每次過生日不是這個任務(wù)就是那個任務(wù),我
娶了老婆就跟沒娶一樣,八年了,我們甚至連要個孩子的時間都沒有,這個家就是你的旅館,這人到了旅館里
也知道歇一會兒!!我不要什么飛行狀元,我要的是你做我的老婆,我要的是完完整整的一個家,我不想你出事啊!!
藍(lán):(怔住,故做輕松)我能有什么事啊!..路明,我知道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你,要沒有你,我也不能全心全意的工
作,我確實忽略了你的感受,可是路明,我總在想,咱倆的路還長,等我這次任務(wù)完成了之后,一定好好補償你!
來,(舉杯)祝你生日快樂!(一飲而盡)
[樓下汽車鳴笛催促,兩人對視]
路:現(xiàn)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藍(lán):軍令如山倒!如果違令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路:那更好,免去你的軍職,大不了以后我養(yǎng)活你!
[魏蘭拎起行李就走,路明真急了,一把拽住魏蘭]
藍(lán):你怎么跟個孩子似的....
路:說什么我今天也不放你走!
藍(lán):(欲奪回行李)你沒權(quán)利管我!
[兩人拉扯,路明沒有辦法只好說出實情]
路:魏蘭,你不能再飛了!
[靜場.路明從衣服口袋里取出化驗單,遞給魏蘭]
路:今天早上醫(yī)院來電話,告訴我化驗結(jié)果確診是..淋巴癌!!我怕你心里有壓力,不能好好治療,舊趁你沒睡醒
時偷偷去醫(yī)院取回化驗單.本想晚點再告訴你,可沒想到你又要飛,醫(yī)生說你必須馬上住院觀察,如果重上藍(lán)
天,不好好靜養(yǎng),病情會更快惡化.魏蘭,你別擔(dān)心,只要你安心在家養(yǎng)病,你會好起來的,就是別再飛了,我真
的不想你有什么事啊!
藍(lán):(略停)其實,你早上接電話我知道,看你接完電話的樣子我心里就明白了.我躲在窗戶后面看見你發(fā)瘋似的
往醫(yī)院跑,好幾次都差點摔倒了,我..我真的..真的對不起你,和你再一起,我從來沒有想過為你做點什么
可是路明,我是個軍人,18歲我就了空軍飛行學(xué)院,在天上我整整待了十年,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眷戀藍(lán)天,這
幾天不飛行,我就跟丟了魂兒似的,我怕我再也上不了藍(lán)天了.....
路:那你還不好好養(yǎng)病...
藍(lán):(搖搖頭)執(zhí)行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你放心,在沒知道結(jié)果的時候我不是照樣飛的好好的嗎?最后一次,真的最
后一次我向你保證,我一定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回來,你等著我,等我這次飛行完,我們就能真正在一起,天
天在一起,再也不分開,我要給你一個完完整整的家!
[兩人摟在一起,樓下汽車鳴笛催促,蘭緩緩的,堅定的走]
路:魏蘭!(拿出包好的藥放在魏蘭手里)記得按時吃藥!
藍(lán):(眼淚奪眶而出)謝謝!!!
[路明用手做打電話的動作,魏蘭點點頭,回身沖出]
[路明看著滿桌的菜,空蕩蕩的房間,將音樂開啟,充滿整個舞臺,路明緩緩點上蠟燭,燈
光漸收,紅色追光,路明閉上眼睛默默許愿.畫外音:"魏蘭在一年之后,頑強的戰(zhàn)勝了病魔,至今仍然翱翔于祖
國的藍(lán)天...."閉幕]
---完---
2002年7月2日于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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