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史記▪留候世家》有感
論歸隱與仕途
——讀《史記留候世家》有感
李達161班陳舒蕓
張良,運籌策帷帳之中,決勝于千里之外,劉邦身邊的得力助手,能統(tǒng)籌布局,能帶兵打戰(zhàn),可卻偏偏不愛官場利益。
《史記·留候世家》中便有記載,留候跟從皇帝去攻打代國,出奇計攻下馬邑,以及立蕭何為相國,之后留候和皇帝從容地談了很多天下大事,留候常說:"家世相韓,及韓滅,不愛萬金之資,為韓報仇強秦,天下振動。今以三寸舌為帝者師,封萬戶,位列候,此布衣之極,于良足矣。愿棄人間事,欲從赤松子游耳。"
這段話開始我還是很不理解的,那時的張良立下累累汗馬功勞,對于一般的大臣來說,他們巴不得在皇上身邊多待幾年。覺得有運氣可能還會得到皇上的青睞,升個官,發(fā)個小財,頤養(yǎng)天年什么的?蓮埩紖s執(zhí)意擺脫官場,去過算是歸隱的生活,畢竟他還是掛著"留候"這個名號的,且他后期也與呂后有接觸。倒是像極了南朝齊梁的'陶弘景,可能張良并不具有隱士思想,只是在官場累了,想過自由的生活罷了。
并不同于晉宋間的宋炳與元代的吳鎮(zhèn),即便是皇上下令征召也不去,不和官方打交道,張良只是奔波太久,想停下來休息而已。他也想過過那種可以"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的生活吧。雖說這是后期李白的詩句,但那種意境,著實讓人向往。也是,像"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這樣的日子,敢問世間有誰不想要呢?
我相信,一定有人覺得張良歸隱很傻,但我卻并不這樣覺得。當一個臣子愿意放棄榮華富貴去追求自由生活時,無非就那么幾個原因。也許是想休息了,就像是古人喝烈酒喝醉醒后都會習(xí)慣性品茗一樣。在大醉后來一杯清甜回甘的白茶,清去殘余的酒香,留下的縈繞唇齒的茶香不也是一種享受?另外,《史記》中有記載:"張良多病,未嘗特將也,常為畫策臣,時時從漢王。"說明張良已經(jīng)沒有帶兵的能力了,也只能出謀劃策。且"留候性多病,即道引不食谷,杜門不出歲余。"說明張良早有歸隱之心,但這時天下尚未平定,所以留候堅持著服侍高祖。但劉邦已平定天下,張良遂了自己的心愿,有何不可?
再者,老子說:"功遂,身退,天之道。"功成,便要全身而退。人們說:"伴君如伴虎",功成卻不身退,便是要與虎謀皮,但這卻并不可能,張良也是看出這一點了吧。想想歷史上,來不及功成身退而落了兔死狗烹結(jié)局的可不少。伍子胥、岳飛、于謙,哪一個不是盡心地服侍君王,哪一個沒有為國貢獻?可最后呢?卻被那位高高在上的王以"莫須有"的罪名處死,而與張良同期的韓信,為高祖收復(fù)燕、代、齊、趙,最后卻被誅三族;越王時期的文種為越王出謀劃策,收復(fù)吳國,最后卻被越王逼迫舉劍自殺。這一樁樁,一件件,可不可笑?范蠡說的沒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以來,沒有君王會愿意留立下大功的臣子,最后也只會是兔死狗烹,所以,如范蠡與張良這樣,選擇歸隱才是明智。
而且,對比起明代陳繼儒,張良的選擇可謂是著大眾之眼光,隨心自在。陳繼儒明是歸隱之人,卻愛和官家打交道,因此被世人詬病"翩然一只云間鶴,飛來飛去宰相家"實在是可憐。而殷商時的伊尹,商周時的姜尚,元末的劉基他們時機來臨就出山,沒有時機就隱下,這樣有何意義?歸隱反而成了他們?yōu)榱耸送径龅木W(wǎng),難道這樣就正確嗎?如果是,那張良的安然歸隱又有何不可?
我覺得,用"不伐己功,不矜其能"來形容張良再好不過,這"不伐己功,不矜其能"要的便是一份淡然;而張良歸隱求的也是這份淡然,相對比來看,這歸隱與品茗又差不多,這品茗之人品的不也是一份淡然嗎?像蒙頂甘露的齒頰留香,祁紅的"祁紅特絕群芳最,清譽高香不二門",武夷巖茶的馥郁豐富。這都是歸隱感受,也似人間百態(tài)。
想想,一個人歸隱自有道理,是累了要休息也好,是為仕途鋪墊也罷,抑或是為躲避君王的絕情?偸且驗橛幸唤z厭倦燈紅酒綠,渴望清閑雅致,才會選擇歸隱,或許只有那遠離塵世煩擾的青山綠水之間才能安放自己的靈魂。所以對于張良的歸隱,我欣賞。
(指導(dǎo)老師:張芝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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