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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簾綠蘿入窗來優(yōu)美散文
窗臺上多了一層綠意,寬闊的葉子修長的藤條,橫豎錯接的織成了一張綠色的網(wǎng),油油的綠意隔著窗紗沁入了書房。幾根不起眼的藤條,幾串小小的綠葉,并無花草芬芳,我并沒有在意,任憑它潛滋暗長。冬去春來,藤條漸長,窗欞上已經(jīng)爬滿了綠色的葉片,疏疏朗朗的葉片過濾了窗外的世界,搖曳的樹影,淡淡的遠山,幽幽的蟲鳴,隔著綠網(wǎng)透進來,成了一幅畫,一筐景,一泓幽深的藍。
室內(nèi)的氣象也悄然而變,濕潤了,清涼了,鮮活了。紅塵徘徊在窗外,幽靜沉淀到室內(nèi),至于習習涼風,淡淡斜陽,鼎鼎沸騰,濾進來的莫不別有情調(diào),與往日大異其趣。無須垂簾而得靜慮,無須覓春而春意自生,冬夏春秋藤蘿長青,生生意趣經(jīng)年不衰,得此生趣佐味書卷,讀書走筆亦頗覺妙趣。
綠蘿在戶,綠透窗紗,與室內(nèi)蘭蕙相映成趣。喜歡點綴些常綠植物,多因其簡易頑強,給點土壤給點水分就能煥發(fā)勃勃生機。一盆仙人球,一盆蘭,一團綠意,幾縷蔥蘢,即飽蘸生生之趣,每至夜靜更深,燈光融融之間,點點青翠,油油綠意分外養(yǎng)眼寧神,躁性因之而肅靜,倦意因之而逃逸。暗夜阻隔于綠蘿之外,月色卻能滲進綠蘿之內(nèi),月色溶溶,燈光融融,綠意融融,悅目暢神之外更有新鮮的意蘊萌生。
不大的空間,因了綠蘿的阻隔變得空闊了;尋常的風物,因了綠蘿的掩映變得幽美了。隔著綠蘿,陽光不再那么狂放無忌,紅塵不再那么直截了當,天空不再那么一覽無余,清風悠悠,細雨霏霏,往來吞吐莫不郁馥朗潤。
包裹的是空靈,釋放的是生命,當我們放下身段細細的端詳,靜靜的體察時,一花一葉,一草一木都能給人以意想不到的喜悅。一個落寞的傍晚,一片枯黃的巖縫里,陡然伸出一簇蔥蘢,那樣鮮潤,那樣青翠,簇擁著虬結(jié)著,昂然不屑的傲視著枯草落葉,片片綠葉,片片生機。我心有觸動,欣然邀請它加盟我的陋室。順藤索根,于淺淺的縫隙里抽出幾縷細藤,置于窗臺之上。冰冷的季節(jié),本不以為其能勃然,誰知卻能意外生發(fā),盎然不可遏制。
如此柔弱卻又如此頑強,生命的脆弱在青藤這里竟遭到了徹底顛覆!拔粗髂暝诤翁帲豢梢蝗諢o此君”,人類的飄零感源于生命的哀傷,沒有生命的永恒卻不能沒有生生之寄托,“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榮枯往復之中,生生之意趣未必不能超越。
“無事此靜坐,一日是兩日,若活七十年,便是百四十!边@是時間的超越;“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jīng)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應(yīng)如此。”這是空間的超越;“道眼大小同,乾坤一螺寄,東山月出時,我在觀凕處!边@是哲學的超越;“戚心從妄起,心寂合自然,當識太虛體,心隨形影遷。”這是審美的超越。
人生短促,生命卻可以不受時空所限,一番事業(yè),一本著作,一種境界,一朵小花,一株青藤,幾叢翠竹,一份寧靜,一縷禪心,乃至一粥一飯,點點滴滴都是生趣,都有咀之不盡的曼妙,用情去眷顧,用心去把握,生命的蓮花自能卓爾不群,亙古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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