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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老楊散文
走進(jìn)他家所在的門口,村委會人員在他在門口大聲喊了他的小名,他問情來的人是誰,然后便沒聊動靜。我們又在門口等了10多分鐘,正要再次喊他的名字時,他家那道有些年代的雙合木門,咯吱的一聲開了。他站在雙合門的一側(cè),手里拿著手板粗的頂門桿,我們我們徑直地走進(jìn)了他家。
他叫楊紅昌(化名),村里的人都叫他老楊。由于他眼睛看不見,小孩子看見他便跑著跳著叫他“老瞎子”。老楊靠領(lǐng)取每月140多遠(yuǎn)的低保金和臨時救助生活,家庭十分困難,是今年村里的貧困戶。我們此行的目的,還得從他打的一個電話說起。按照今年扶貧攻堅“掛包幫”“轉(zhuǎn)走訪”的要求,我們掛了他們村,楊紅昌戶剛好是我們所聯(lián)系的一戶貧困戶。12月10日,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接通后,電話里毫無來由地說“我沒米吃了,你要來看看我的么!蔽乙粫r語塞,也不知道是誰,以為是別人電話打錯了。
夜里,我想想有些不對頭,又拿起電話,撥通遼那個陌生的號碼。經(jīng)過進(jìn)一步詢問,才知道老楊是我所掛包的貧困戶。前段時間開展“掛包幫”“專走訪”工作,鎮(zhèn)上把我們的電話號碼制作成小卡片,發(fā)到結(jié)對聯(lián)系戶的手里,所以才有那個奇怪的來點。吃過早飯,我們先找到村委會,讓村委會的人帶領(lǐng)我們?nèi)ダ蠗罴。順著不寬的村間小路,我們左彎右彎地步行了個把鐘頭,村委會的人指著一戶農(nóng)戶家的大門對我們說,老楊家到了。我抬腳汊過他家雙合門的門坎,一腳踏進(jìn)他家天井大的院子。老楊家的院子里居然郁郁蔥蔥地種著一墑一墑的菜。四周土墻圍起的院子里,大白菜在冬日的陽光下顯得格外碧綠,小蔥尖尖上帶著微白的霜露,在四周土墻圍就的院子里瘋長。村委會的人叫他老楊,他眼晴看不見。我看了看老楊,其實他并不老,也就三十五六的年紀(jì)。眼睛看上去黑黑的,和正常人無任何異樣,但從老楊手里褚著的那根光華的木棍上,可以感知老楊確實是個盲人。老楊把我們讓進(jìn)他家的堂屋里,還沒等我們開口,他便滔滔不絕地訴說著他家的困難。老楊說他沒米和油下鍋了,生活過不下去了,需要我們幫助他解決困難。
我們坐落在老楊家有些凹陷的沙發(fā)上,看著他家的陳設(shè)。三間土木建筑的正房、一個很大的院子,堂屋里也沒打水泥地板,還是土地。一個有些年代的小彩電放在正中堂屋的桌子上,旁邊圓形的方桌上擺放著黑色的電磁爐。從老楊家的的陳設(shè)來看,老楊確實是困難戶。我們關(guān)掉老楊家聲音放得很大的小彩電,跟老楊拉起了家長來。我好奇地問老楊,你的眼睛是怎么看不見的呢?老楊也不拘謹(jǐn)避諱,他如同講故事一樣給我們講了他眼睛看不見的事。老楊說,8年前,由于父親生病住院,他到醫(yī)院照顧父親。他父親總是吐血和屙血,醫(yī)院也沒檢查出什么來。住了幾日醫(yī)院,他急切地問醫(yī)生,醫(yī)生告訴他。他父親的病沒辦法治好了,他聽到這個消息后,感覺如同一個很大的炸雷打在他的頭上,他眩暈了一下,眼睛便看不見東西了。過了幾天,他父親去逝了。料理完父親的后事,又過了半年,他母親也去逝了,他的眼睛便從此再也沒看見過。我們接著問:“你去醫(yī)院檢查了嗎?”老楊接著說,去了好多醫(yī)院,包括省上有名的大醫(yī)院都去看過,醫(yī)生說他這是急著了,導(dǎo)致眼睛里的血管堵塞,所以才看不見。我們說:“那你治療了嗎?”老楊接著解釋說,醫(yī)生說眼睛里的血管比頭發(fā)絲還要細(xì),也沒辦法做手術(shù)。吃了許多藥,錢也花了好幾萬,還是看不見,F(xiàn)在沒辦法了,只能這樣任命了。老楊滔滔不絕地說著,我們打斷老楊的話,問他,“那現(xiàn)在你家里還有些什么人,平時靠什么生活?”老楊接上我們的問話,說家里現(xiàn)在就他一個人,也沒討媳婦,也沒人敢嫁給他。家里的田他由于眼睛看不見也盤不了,租給別人盤去了,每年收得到爸九百元的租金。有個姐姐嫁在外地,也很不管他。他的哥哥到是在隔壁,但是各過各過的。說到他的哥哥,老楊有點氣憤地說,他媽死時,他哥哥只拿了兩百元錢給他,其他什么事都是他一手料理!澳,你平時靠什么生活呢?”老楊說,平時享受著低保,政府每個月會把140多元的低保金打在他的卡上,他請村里的人幫他取。逢年過節(jié)什么的,村上有時也給他一些米呀、衣服呀什么的救助,其他便沒然后收入了。
我們看著老楊家院子里種的菜,有些佩服地對他說:“老楊,你還厲害呢嘛,眼睛看不見還把菜種得那么好!崩蠗罡袊@地說:“沒得辦法呀,自留地到是有,可眼睛看不見沒辦法找了吃。只能在院子里摸著種些白菜、青菜的。有時哥哥得閑時,也幫助他平平顙子、打打藥什么的。他平時就在院子里找菜煮吃,醫(yī)生說多吃綠菜可能對他的眼睛有好處,所以他幾乎天天吃青菜白菜!蔽覀兘又f:“老楊,你現(xiàn)在生活都困難了,自己不能照顧自己的生活,那你想不想去養(yǎng)老院呢。養(yǎng)老院里飯有人煮給你吃,衣服臟了有人幫助你洗,有病有痛也會得到及時的治療!闭f到養(yǎng)老院,老楊的頭搖得像,樄囊话悖B同手一起有力地擺動著說:“那地方我是堅決不去的!蔽覀冇行┎唤獾貑柪蠗,“那么好的地方,你為什么不去呢?”老楊有些擔(dān)憂和懼怕地說:“去到養(yǎng)老院便如同做牢一樣,一把大鐵鎖把大門一關(guān),便一點自由也沒有了。”而且,老楊接著說:“他聽人說,像他這樣年紀(jì)青的去到養(yǎng)老院,還得干些挑水、劈柴、種菜挑糞等重體力活,自己眼睛又看不見,么怕叫他快點死呢!”還有,老楊頓了頓,喃喃地說:“如果他進(jìn)去養(yǎng)老院,他的房產(chǎn)田地就歸小組,以后他死的后事由小組料理。他媽臨死前跟他說了,房產(chǎn)田地直能給侄兒男女繼承,不能便宜了外人。而且,如果他進(jìn)養(yǎng)老院了,他家祖宗及爸媽的靈位沒個地方落腳。以后清明、七月半及過年過節(jié)的,祖宗及父親靈魂回家找不到他,他們會傷心的,這可是他萬萬都不愿意的!
我們接著向老楊解釋說:“現(xiàn)在國家政策好了,養(yǎng)老院也不像你想象的那樣。煮飯人家用電煮,根本不需要劈柴。用水有自來水接到廚房,跟本不需要去挑水什么的,你只管和其他人玩玩休息休息,養(yǎng)好身體就行。”聽了我們的解釋,老楊不信任地說:“天上不可能掉掉餡餅,你們說的如同電視里面的藥廣告一樣。什么都管,結(jié)果什么也不管!笨粗蠗钅菆詻Q的抵觸樣子,我們也不好在作進(jìn)一步的解釋些,只能安慰老楊說,一切都會好的。臨走,我們把買來看老楊的大米及食用油放到老楊家,老楊握著我們的手,一再說著要多來看看他,我們默默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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