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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生朋友的散文
此次不能及你風般自由,只好夢里伴你走遍三關。
此刻你已坐在去往尋雪的列車上,坐在你身邊的不是我。我們都有二十四節(jié)氣,二十四番花信風,多想花開的時節(jié)一到,我們就能像從前一樣相依相守,到哪都不會孤獨。
夜還不深,那點掛念很深。漫天的星光是送別最美的風景,你無需回頭,那盞燭火自會溫暖留在原地的我?傆幸惶祜L箏會飛起來,你要記得扯緊那線。你知道,線的另一端在你手里,附著我這些年因有你甜蜜而斑斕的嘆息。
你一掬人間的冷暖,變成我的寒暑季節(jié),如果沒有你,冷暖寒暑不再重要。親生是因為如此重要,即使夢里本能亦知道用生命去愛。此生不知為何如此榮幸,得到你親生般的愛護。
夜在前進的列車上親吻,化為你夢里晨星的光芒。記得把點滴月光細細珍藏,回來繡一方手帕,讓我在你的美好回憶里徜徉。我在深夜里獨自看花拆,美好的時刻如你只想與我分享。親生,才會念念不忘。
你像一面鏡子,透過你的眼睛我能夠看到自己一天天一年年的變化。我開始不認識自己的時候,你認得我;我迷失的時候,你認得我;我找不到自己的時候,你找到我。你的心底,我從來就是不變的我,此心如一。
列車離我越來越遠,很多次我都想到潔白的雪,是否能夠在你下車的那一刻爬到你腳邊。遠方的風越走越遠,親愛的你把我碎掉的夢撿起來,千萬不要帶給我,幫我埋在遠方吧。
在你的夢里我哭了么?我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掉眼淚了。那一次深夜里其實撥了你的電話,我知道你已經(jīng)睡了,所以聽完機械的聲音,我就掛了電話。有人呵護你的痛楚,就更疼。沒有人,欠矜貴,但堅強爭氣。所以那晚我沒有哭。
只是今晚看到你自言自語,眼淚忽然不可抑止。我知道你比我自己更會呵護我更愿意心疼我,生命深處涌起的那種難受比任何時候都來得激烈。我和你的咸蛋超人,也只有在你面前才失去了倔強吧。
海是我和你的深淵吧。那么多次,我們都不能一起踏入藍色的海水。那天在不能稱之為海灘的沙灘上,你寫下那個我給你的名字的時候,我裝作若無其事,心里的情緒其實已經(jīng)翻江倒海。只有你這個親生的朋友,才會把我給你的名字刻在心里。
雪不是我們無法到達的彼岸。縱使今夜冷月無聲,你身邊的不是我,回憶種下的風景,仍能安慰彼此的眼睛。舊時迷宮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八音盒仍舊叮叮咚咚,親生的情感刻骨銘心。
有個深夜,夢到我為你煮粥,熱熱的,冰雪消融,F(xiàn)實從來沒有洗手為你做過羹湯,只享受你贈熱襖,用紅葉為我暖酒。此生只有你菩薩心腸,方能化解我與生俱來的丑陋。
有生之年在你面前無須辯解,你心里有一汪春水,流過便是暖意盈盈。繾綣海棠紅是我的裝飾,你摘到我的面具,讓我放肆地笑,放聲地哭。是不是因為知道我會一直擁有,才肆無忌憚?
我枕著四季的風入眠,我假裝自己醉了,就像秋天所有的收獲已經(jīng)釀成酒被我喝掉。如此方能遠離內(nèi)疚,遠離讓你失落的境地。你的越來越多第一次,我無法參與,我的所有,你如期出席。這就是所謂的親生,愛不需解釋么?
如果可以,來世我忘記自己生命里曾經(jīng)遇到的所有其他人,忘記我要做一棵樹,專心做你的筆仙。因為那意味著,之后的一生,都只有要保護的那個人。親密愛人如你,親生。
我能想到關于我們友情最好的詮釋,是當我們白發(fā)蒼蒼時,一個人先死去,另一個人在對方的葬禮上告訴所有人我們是一生的朋友。我的親生的朋友,才會在最關鍵最需要的時候,不管不顧為我竭盡所能,愛我更甚。
親愛的之寓,我親生一般的朋友,旅途愉快。這是不一樣的出發(fā),這是成長的過程,你走得比我堅強,你會好好的。
但愿下車那一刻太陽升起,大片的雪花開成海,點燃你的眸光。
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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