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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困境散文
有陣子堅持不吃晚餐,竟也慢慢習慣了。胃變得越來越小,而且似乎形成了某種生活的規(guī)律:一到晚餐,有一種餓在胃里生生掙扎又苦苦糾纏,但不吃飯一切卻可以風平浪靜,一吃飯胃里竟然會隱隱作痛。所以,干脆就這么餓著,痛著,掙扎著,糾纏著;不理,不踩,也不管。
與之相應的,確實有些瘦了下來。
后來,母親來住了一段時光。母子相聚,中國人,沒有什么表達感情的方式,只好做豐盛的晚餐。于是便忘了不吃晚餐的那段日子。只管敞開肚皮,盡情享用。
果不其然,沒過幾周,肚子又重新大了起來,胖了起來。便覺之前的種種努力等于白費。可那又怎么樣呢?為了堅持自己的一些事情,而不吃飯做給老人看嗎?我不曉得別人會怎么樣,我,是做不到的。
再后來,母親住了些日子便又走了。我又重新恢復到每天一個人生活的狀態(tài)。忽然就有些迷茫起來,不知所措起來。那么,我,現(xiàn)在,是要吃晚餐呢,還是不吃呢?
我舉棋不定,手足無措了很久很久,不知道如何是好。最開始,我是吃的,但吃著吃著覺得沒有道理。母親又不在了,我一個人,不是一直想著減肥嗎?為什么要吃晚餐呢?然后,我就真的不吃了。不吃,就不用做。廚房每天都是冷冷清清的。幾年以來,由于工作的關系,我每天早餐、午餐都是在單位解決的。而如果要讓家里的廚房發(fā)揮作用,利用起來,或者讓家里有點煙火氣息,則只有晚餐了。但我又偏偏不吃晚餐,則這個家,只有我一個人的家,就毫無煙火氣了。
父親和母親常常給我說,要多在家里做飯,有生氣。我則覺得好笑,一個人的家,做飯,不是很麻煩嗎?做多了要倒掉,做少了又不值當?shù)。想想看,做一頓飯多么麻煩啊,要買菜,摘菜,洗菜,切菜,燒菜,最后才是吃菜。然后還要洗碗。還不如路邊店里解決一下,或者叫個外賣來的方便快捷。
而我則更簡單,晚飯是不怎么吃的,那么所有一切,就都可以省去了。
但有時候覺得下了班,不張羅著吃晚飯,好像少了點什么。于是,我買來了水果,零食,點心等。有的沒的,會吃那么一兩口。一則告訴自己,晚飯我是吃了;二來內心堅定:我的晚餐,吃了跟沒吃是沒有太大區(qū)別的,我不會胖起來。
有人說,念念不忘,必有回響。但我想,這回響,不是外界給的,而是很早很早,就在你的心里有了。所以常常,我覺得我瘦了;又有時,我覺得我胖了。
瘦時,我自信滿滿;胖時,我憧憬無限。
有時候同一天,有人告訴你,你瘦了;但就在那一天,另外有人告訴你,你胖了。
你該信誰的?
無論遇見誰,都是遇見你自己;無論看見什么,都是看見你自己;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是自己要做的事。
是你自己想瘦,所以看到自己瘦了,聽到自己瘦了。是你自己內心深處潛意識里又覺得自己胖點好像更好看,所以就看到自己胖了,聽到自己胖了。很多年里,那些自己清瘦的青春歲月,你不都在盼望自己胖起來嗎?所以,你胖著,或瘦著,胖了,或瘦了,遠非外界所使,乃由內心所致。
都是你自己,哪有一件是別人(外界)呢?
喜歡一個人或一件事、一樣物,它,便什么都是好的;不喜歡一個人或一件事、一樣物,它便什么都有問題。其實,哪是那個人或那件事、那樣物的原因呢?還不都是自己嗎?
外界是一面鏡子,在鏡中我常?吹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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