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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人糊涂文散文
一個男人,沒點念想,沒點個性,沒點上進心勁,一年四季到點上班,到點下班,為人處世前怕狼后怕虎,整天無所事事,碌碌無為,娘娘們們的滿足于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安樂窩里,有意思嗎?這個念頭的引發(fā),是妻子最近所做的一些事情,所說的一些話兒,傷透了我的自尊心,幾乎都快要把我給氣瘋了,就連夜里頭做夢我都在想,我們倆的緣分是不是已經(jīng)過到頭了?
這幾年來,我的工作處境一直曲曲折折,坑坑洼洼,盡管我把什么事情都看得較為開一些,也并不很在乎自己在公司里受到了什么樣的排擠,坐上了什么樣的冷板凳,也不去多想那一些經(jīng)濟上實惠不實惠的生活大問題,可有的時候,我心里也并不是多么愉快,這也是實事。
世界上有哪一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工作一帆風順,事業(yè)有成,光明正大地多掙幾個錢養(yǎng)活老婆孩子,可我這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小人物,很難把握住自己的命運,很難改變自己這種尷尬的工作環(huán)境和貧困的生活現(xiàn)狀。
現(xiàn)實生活當中的我,是個孤獨、寂寞而又清高的人,時常遭到一些親朋好友的厭煩,甚至惹來一些同事的惡意攻擊。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有多余的時間用詩歌,用散文,用小說的藝術(shù)形式,把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以及一些一時從腦子里冒出來的生活感想,公布于網(wǎng)絡(luò)上,讓眾人來評說、來議論,同時,我也是有意思地給自己這種無聊、沉悶的生活掀起一層浪花來充實自己的生命活力。
去年,我出了一本小冊子,這才從心里發(fā)現(xiàn)我和妻子的人生思想原來是南轅北轍,生活觀念原來是天南地北。人生價值取向不同的夫妻,在精神生活上簡直無法相互理解,這令我非常煩惱和不安。難道下半輩子我就這樣三天兩頭地跟妻子吵鬧著生活下去嗎?妻子在我的眼睛里現(xiàn)在怎么竟然會是如此陌生?
我的那本《冀成詩文選》出版之后,妻子是連諷刺帶挖苦,三番五次地對我揚言:“你再寫東西,再出書,我就和你離婚。”
我問她這是為什么?她氣惱地說:“我的幾個同事拿你那本書里的一些故事情節(jié)對號入座的取笑我,數(shù)落我,我快要受不了啦!
我聽了她的話,簡直是哭笑不得。那段時間,有幾個朋友和同事看了我的那本書,也是直言不諱地追問我什么什么,他們那些問話簡直是庸俗的不得了,弄得我是直搖頭。不過,大多情況下我都是淡淡一笑就了之了。因為對牛彈琴的事情,我不喜歡做。再說了,我已經(jīng)弄明白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觀念和活法,每個人又都覺得自己的生活方式方法是最好的,誰也改變不了誰。再就是,現(xiàn)實生活當中,幾乎我們每個人都喜歡自以為是,尤其是喝了一點酒的'男人。
《冀成詩文選》里的那些小東西,幾乎都是社會上各種各類小人物的生活心態(tài),普通人的思想觀念和我自己的一些直觀感覺。小說里的故事情節(jié),也不過都是我身邊的一些人和一些事所引發(fā)出來的小玩意兒。
現(xiàn)實生活當中,一個喜歡求索人生念想的人,不被一些世俗之人所理解,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人類社會已經(jīng)進入了二十一世紀,有些人的知識面還這么狹窄,思想還這么庸俗膚淺,這能怪誰呢?重商輕文的年代,物欲橫流的現(xiàn)實社會就造就了那么一些沒有品味、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人。
現(xiàn)在的社會上確實是有那么一些人,為人處世都荒唐得連自己的影子都找不著了,你還和他們來談?wù)撌裁次膶W(xué),談?wù)撌裁瓷鐣,談(wù)撌裁慈松9磐駚矶加心敲匆恍┑图壢の兜娜耍惶斓酵,一心一意,一門心思地為了金錢去賣命,你還能和他們那些人扯落出什么道道來。
其實,說實話,有的時候,我也是糊涂一天,清醒一天。清醒的時候,我就寫點東西,告訴大家我頓悟人生,求索社會神經(jīng)脈絡(luò)的思想過程。糊涂的時候,我就喜歡跑到酒店里買醉,醒了酒之后,再來繼續(xù)寫些小東西玩一玩。
為了寫點東西,急著出那本《冀成詩文選》的書,我受了不少難為,幸虧一個朋友慷慨解囊,把他自己的私房錢借給了我,讓我順利地圓了自己的人生之夢。
我實現(xiàn)了人生的第一個夢想之后,我的心靈就休假了,我的思想也睡著了。在那段日子里,我為了掙幾個錢好還賬,便天天下了班就悄悄跑到夜市上去給人家端盤子,洗碗,打掃衛(wèi)生,每天都累得自己腰酸腿疼的,辛苦的現(xiàn)實生活又讓我體會到了許多世態(tài)炎涼的滋味。
說起來,我妻子是個勤儉持家、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她對我的日常生活起居照顧的無微不至,對我的疼愛那真是沒得說的。甚至對我的工作她也是全心全意地替我操心,替我操勞,可她就是不喜歡我在家里看書學(xué)習(xí),更討厭我在家里寫東西玩。
說起來,我妻子是個現(xiàn)實主義者,她講究生活實惠,智商比我高,為人處世也勝于我百倍。了解我妻子的人,誰也不會說她是個沒有思想,沒有水平的女人,更不會講她是個貪財?shù)呐恕?/p>
這些年來,誰要是今天送給我妻子二斤臘肉,過二天,她一定會找個什么借口,給誰送去三斤香腸的。我妻子從來不愿意占誰的便宜,可她也不愿意平白無故地吃什么人的虧。
說起來,我妻子是個善良的人,她孝敬父母,孝敬公婆,就是在馬路上偶爾遇見一個討飯的老人,她也會主動走上前去施舍幾個零錢。她在單位里從來不會惡言惡語傷害別人,更不會和什么人撒潑,她對誰都是一種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她和誰的關(guān)系都不遠不近,她沒有幾個知心朋友,只有那么一兩個閨蜜,她的心思幾乎全部都系在了我和孩子的身上。
這些年來,日常生活里的家庭瑣事,我和妻子合作的還算是挺默契的,無論讓誰來講,我們倆還算是一對較為美滿的夫妻?蓪嶋H上我們倆的兩顆心是一左一右,中間隔山又隔水,思想從來就沒有融匯到一條河流里。
當然啦,我們倆偶爾高興了,也能坐下來談?wù)勑,可說不了三分鐘的話就得要吵架,她數(shù)落我做人古板,笑話我是個癡呆,罵我是個不可理喻的社會怪物,我反唇相譏,說她思想庸俗,笑話她不知道人生的真諦是什么,不懂得享受生活的雅。
前天中午,妻子一本正經(jīng)地朝我說:“喂!老小子,你整天閑著沒事干,凈給我弄些沒有用的事。今天我可明明白白地告訴你,現(xiàn)在寫書、出書的人,比看書的人都多幾百倍。你書房里那一堆破書太礙事,我看著就來氣,說不準哪天我就當堆破爛給你賣了!
妻子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把我給氣昏了頭。這是個什么女人,我辛辛苦苦出的書,她竟然會琢磨著當堆破爛給我賣了,真是豈有此理!當時我就狠狠地盯著她的臉,瞪著雙眼大聲地朝著她怒叫道:“你敢!你賣一本書我看看?整天能地你不輕。我告訴你,以后我不但要寫東西玩,我還要大寫特寫,我還要辦一個網(wǎng)站玩玩。以后只要我有了錢,我還要出幾部書,我看你能把我怎么地!”
我跟妻子吼叫完,連午飯也沒有在家里吃,氣沖沖地推開大門,跑到大街上,隨意走進一家小飯店里就喝起悶酒來。我一邊喝著悶酒,心里一邊琢磨著,我這下半輩子就是要去探索現(xiàn)代人的社會情感、現(xiàn)代人的社會思想、現(xiàn)代人的社會靈魂,這既是我的人生樂趣,也是我所追求的人生目標,我可不是一個整天沉溺在家里,躺在老婆懷中圖享樂的男人。我非得去做個孤獨,寂寞,貧苦的人類思想探求者不可。至于我這輩子能不能成功,有沒有創(chuàng)作實力,那是另外一回事。一個男人的快樂和幸福感,就是為了自己的人生目標所努力奮斗的那個過程,至于結(jié)果不結(jié)果,那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一個人如果想通了,就會懂得自己所取得的社會成果,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個空洞的泡沫而已。當然了,一個人所拼命奮斗的人生事業(yè),一旦真的有了什么結(jié)果,那也是挺好玩,挺有意思的事情。如果一個人終身所追求的事業(yè),沒有什么社會反響,形成不了什么浪花,那也并不是多么傷心的事。一個人只要每天心無雜念地為人生事業(yè)兢兢業(yè)業(yè)地奮斗著,這個人的生命就會有點亮光,這個人的生活就不會枯燥無味的。
在那家小飯店里喝著悶酒的時候,我生了氣,發(fā)了恨,想了許多許多沒頭沒腦的問題。事后回到家里,我躺在床上的時候,又靜靜地琢磨著,那是不是我一時的酒話?那是不是在我心里憋悶了許久而吐露出來的一些真情實話?難道我真的就會像個苦行僧似的繼續(xù)生活下去嗎?
文章寫到了這兒,我又來問自己了:人世間里究竟什么才算是真摯的愛情?愛情到底是怎么一回奇妙而又神秘的事情?我和妻子這些年來相互發(fā)自心底的情感,難道真的就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情嗎?我這是在問誰?問我自己嗎?我已經(jīng)不是一個毛頭小伙子了,今年已經(jīng)整整三十六歲了,可我怎么還是覺得我又把自己給問糊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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