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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的照片散文
在空間里瀏覽，看見一張照片，名曰“無敵三人組”。只見照片上，三個小伙子圍坐于綠樹叢中的一張圓桌旁，聚精會神地看書。咦？中間那個不就是我兒子嗎？哈哈！仔細(xì)端詳還真是！雖說照片里的影像都只是個背影。我太熟悉兒子了！尤其那圓圓乎乎的腦袋！從小的虎頭虎腦的樣兒哪能忘了呢！
看見照片興奮的我，想起兒子諸多兒時的照片來！于是我打開好久不曾翻過的相冊，翻看起兒子小時的照片來，看著一張張兒子小時的可愛的模樣，心里便蕩起無比幸福的漣漪，那關(guān)于兒子兒時的剪影霎那間在我眼前生動起來……
兒子出生已經(jīng)一百天了。給孩子過百日，在我們這里很隆重的，得擺酒席，宴請賓客。請我們家年齡最老的爺爺吃百歲餃子。當(dāng)我抱著兒子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線里的時候，引起了一陣夸贊聲。兒子長得白白胖胖，兩只亮晶晶的黑眼珠好奇看著他的長輩們。我記那天他戴了一頂仿清朝的綢緞小帽，頗有一番學(xué)者風(fēng)范。不但如此，小小的他竟十分得討人喜歡。無論誰逗他，他都會張開小嘴甜甜地給人家送上一個笑。那天的他，也算占盡了風(fēng)光！待到下午三點(diǎn)鐘，我們要給兒子照百歲紀(jì)念照。而這時的他卻沒了中午的精神樣，只見睡眼朦朧的他，左一蹭，右一蹭，直往我懷里鉆。丈夫好不容易從別人那里借來的相機(jī)，趕快趁此機(jī)會完成這個任務(wù)。萬般無奈，我只好連搖帶晃地弄醒兒子�？粗鴥鹤幽请y受的樣子實(shí)在于心不忍，可沒辦法��！那張百歲照就這樣誕生了！穿著一身藕荷色與白色相間毛衣外罩的兒子很無奈地倚在畫有熊貓圖案的紅色毛毯上，慵懶的表情，嘴角緊抿，極不情愿地完成了家里人強(qiáng)迫他的任務(wù)。照片剛照完，他急不可耐地閉上眼皮。唉，這些個大人，真能折磨人呦！為了照個相連覺都不讓睡成了！
再次照相的時候，兒子已經(jīng)八個多月了。我騎車帶著兒子回了娘家，坐在自行車橫梁小椅子上的兒子，好奇地看著周圍的景色，一副欣欣然的樣子。經(jīng)過三十來里地的顛簸，到了外婆家的兒子早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等到醒過來的時候，他的身邊已經(jīng)多了一大幫大姨和舅舅們。我在家中屬老大，弟弟妹妹們?nèi)紘鷶n來看我兒子。一眨眼的功夫，我的兒子就被大家七手八腳地給抬走了。
在小住娘家的日子里，我?guī)е鴥鹤尤チ艘惶他}山縣城，在一個賣布頭的小攤前，停下來，我蹲下身子去挑揀布頭。就這功夫，那賣布頭的婦女抬眼一瞧，一聲驚呼：“還記得我不？”我仔細(xì)端詳了一下，說什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我使勁搖了搖頭�！鞍�，”她抬手指向我兒子，“你家寶貝，跌在我的布頭堆里，還是我給了他一把尺子給哄好的，你忘了？”“啊哦，想起來了！對對！”我不由笑出聲來——
我曾經(jīng)在縣城集市上向這位婦女買過布頭。在遞錢的過程里，旁邊自行車突然倒了！可憐我的兒子哦，像發(fā)炮彈似的一頭扎進(jìn)了那軟乎乎的布頭堆中。這下嚇壞了我和那名女?dāng)傊�。如果不是那堆布頭，我的兒子將是頭破血流��！兒子哇哇大哭，人家那位攤主遞過來一把量衣尺，算把兒子哄好了�，F(xiàn)在又在鹽山相遇，實(shí)乃緣分��！
當(dāng)我?guī)е鴥鹤訌募谢氐郊业臅r候，我弟弟領(lǐng)來了本村照相師傅。原來人家專為我家兒子照相來了。于是我兒子坐在他舅舅新房的黑色組合柜上，照了出生以來的第二次相。只見他頗有氣勢地坐在梳妝臺與音響的空隙中，身穿剛給他買來的天藍(lán)色鵝黃小鴨圖案的兜兜，肉乎乎像是安上去的小右手緊緊攥著，左手拿一個圓環(huán)，表情嚴(yán)肅，儼然一副大將風(fēng)度！怎么看也看不出是八個月大的孩子。當(dāng)要給我們母子合影時，攝影師傅非要逗兒子個笑臉。旁邊的父親聞聽，隨手拿起一個小玩具，不住地在門口處左右擺晃逗他的外孫笑。頃刻間，我懷里的兒子看到了外公笑瞇瞇地拿著玩具逗他，于是他果真燦爛地笑了起來�！昂眠�！”照相師傅手指一摁，一張母子同樂的情景就這樣定了格。
待到兒子十一個月，快滿一周了，我突然意識到，兒子還沒有一張自己可愛的光身嬰兒像��！再不照就晚了呀！趕快抓緊！一個烈日炎炎的午后，我抱著剛剛睡醒的兒子就直奔照相館而去。照相師傅是個叔叔，他搬來了一張圓桌，讓一絲不掛的兒子坐上去。兒子大概剛睡醒，一切還懵懵的，當(dāng)把他放到圓桌上的時候，那個圓桌面搖晃起來，慢慢兒向一邊傾斜。兒子的本能已經(jīng)知道怎樣掌握平衡了，只見他伸出胖胖的右手，摁住圓桌面。虎頭虎腦的兒子不失時機(jī)地嘴角一抿，稍微有了一絲笑意，又一張值得紀(jì)念的照片誕生了！相片上的兒子脖子上戴一串佛珠，加上慈眉善目的表情，頗有佛家風(fēng)范。只是沒穿衣服不太雅觀。這張相流傳極為廣泛，我們家親戚里七大姑八大姨，甚至姨姥姥家都人手一張。因?yàn)閮鹤拥倪@張照片，實(shí)在是太招人喜歡了！太可愛了！
兒子從小個兒高體胖，買的衣服很難合身，都是過于瘦小。他穿的衣服大多都是奶奶或是他舅媽給做。他舅媽手巧，用街頭買來的碎布頭剪剪就是一件極合身的衣服。那時的布頭質(zhì)料極好，滑爽，涼快，加上做工精致，顏色大方，穿出去極為洋氣！兒子的衣服穿小了之后，又分別送給了他的表弟們。最有意思的是，我買過一塊暗花綢緞的布頭，想給兒子做件褲衩，不料她舅媽楞做成了超短裙。我?guī)е�不滿一周的兒子上街，人們分不出男孩女孩，看到兒子的可愛之后，必會跟上一句：“孩子好可愛！是男孩，還是女孩？”于是我一次次給人家解釋清楚孩子的性別。待到兒子兩周的時候，帶兒子照相，穿的就是他舅媽裁剪得體的紫紅花衣服�，F(xiàn)在的兒子用不著攝影師設(shè)計(jì)表情了。照相師傅，拿來了一件玩具電話機(jī)。孩子感到好奇，眼睛瞅向了我，眼神里滿是期待的表情。照相師傅連忙說：“玩吧！小伙子，就是給你玩的�！钡玫綉�(yīng)允，兒子便放心地玩起來。照相師傅趁機(jī)連忙抓拍，在兒子玩的空檔里，兩張照片就輕松完成。一張是兒子拿起電話聽筒打電話；一張是兒子蹲下身子伸手摸電話機(jī)，一抬眼，正好入鏡。后來，我總拿那張摸電話機(jī)的照片跟兒子開玩笑：“兒子，你看，你像不像偷電話機(jī)的？”兒子便開心地笑起來！
待到兒子三周歲的時候，兒子已經(jīng)學(xué)會調(diào)皮了！我讓他去照張生日紀(jì)念像，他用自己沉默的方式表示了反抗，說什么也不配合。經(jīng)過我的勸說，最終兒子妥協(xié)了。他帶著一份極不情愿走進(jìn)了照相館。森林里那七個小矮人圍繞中的兒子，緊鎖眉頭，眼中含淚，一臉的舊社會的表情。好苦的一張照片哦！待到我和他一起照的時候，他都沒露一絲笑臉！這生日過得有點(diǎn)慘！追究起來，還是老媽多管閑事鬧的�？磥碚障嗖会j釀好了情緒再照，還真是一件苦惱的事！
兒子五歲時照片的產(chǎn)生是在1997年春節(jié)過后。我?guī)鹤踊赝馄偶�。外婆家好熱鬧！舅舅一家從南方回來過年了。年齡相仿的侄子是兒子絕好的玩伴。長得非�？蓯刍顫姷闹杜畡倓倳呗�。幾個孩子玩在一處，正好是一景，于是我們大人們瞅準(zhǔn)機(jī)會拍了幾張關(guān)于他們的生活照。
一張圓桌上，擺滿了各種菜肴。照片里的大個瓷碗赫然醒目，只見處在中間的兒子右手拿筷子，左手摁住碗沿。碗里的餃子還沒到嘴里呢，卻獨(dú)自笑了起來。左邊的侄子右手拿筷卻不急于去碗里夾餃子，側(cè)過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瞅著表哥，好像表哥碗里的餃子要比他碗里好吃的樣子。右邊的侄女最有意思！只見她身穿一件兜兜褂，兩只小手吃力端起一只大碗正往小嘴里倒，那碗大得都要遮住她的小臉了。那碗里的湯水一定好喝！你瞧她那個認(rèn)真喝的那個勁兒。她才不管那倆哥們呢！你們玩你們的吧，我還是吃我的！吃飽了不餓！
院子里，我父親領(lǐng)著幾個孩子放炮仗。鞭芯點(diǎn)著了，幾個孩子連忙跑到坐在臺階上的我父親身邊，外孫挨著外公最近，只見兩只小手緊緊捂住耳朵。身子使勁傾向了外公，像是尋求保護(hù)。孫子緊緊貼在爺爺背后，而他又禁不住誘惑，小腦袋瓜從爺爺身后悄悄探出來，好奇地瞅向地面。門口我母親抱著小孫女也跟著好奇的注視。懷里的孫女還不知道害怕，她大模大樣地喝著手里的飲料。這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一個方向，那鞭炮還未響的瞬間，這十分珍貴的親情濃郁的場景就進(jìn)入了我們的鏡頭，成為了定格！
綠漆門前，墻壁鑲的金黃瓷磚顯得格外耀眼，父親笑瞇瞇的坐在門前，幾個孩子緊緊簇?fù)淼剿纳磉�，右邊的外孫笑得好開心��！左邊的孫子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大概笑得肚子有些疼了，兩只小手下意識地捧住肚皮。父親懷里的孫女安然地靠在他胸前，也許那一剎，正好眨眼，于是一雙小眼睛緊緊閉合。父親慈祥的笑容里，包含著多少屬于他的天倫之樂��！看到這珍貴的照片，我不由想起去世的父親，眼睛不由得又一次濕潤了……
在兒子成長的歲月里照過很多照片，照片忠實(shí)地記錄了兒子成長的足跡。當(dāng)有一天，站在身后的兒子，高過我許多的時候，我知道我的兒子長大了！而我也在日益漸漸老去。那些值得難忘的瞬間卻真真切切以照片的方式保存下來。它們沒隨歲月走遠(yuǎn)。某一天，當(dāng)我再次翻閱這些舊時的照片時，那一幕幕曾經(jīng)的畫面便清晰地在我眼前浮現(xiàn)！那曾經(jīng)有關(guān)兒子和我以及親人們活動的場景就這么自自然然地鋪展開來……
兒子，當(dāng)英氣逼人的你再次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時候，我是多么自豪啊！哦，兒子你終于長大了！也許每個母親都會銘記孩子成長中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無論歲月如何變遷，我都會記得兒子每時每刻留下來的剪影。當(dāng)空閑下來的時候，我就會在腦海里翻過一遍一又一遍，時時地咀嚼回味，乃至香甜，直至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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