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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梧桐樹道歉散文
七歲那年夏天,我在野外撿到一把菜刀,滿是鐵銹,刀刃卷曲,刀把木柄漚掉了,只剩一個(gè)像老鼠尾巴般鐵棍。
回家找到磨刀石,我慢慢把破菜刀上頭的鐵銹磨去,用斧頭把卷刀刃砸平整,“刺啦刺啦”在磨刀石上打磨一下午,手上都磨出了血泡。菜刀初見光芒。我鋸掉一截木棍,把菜刀鐵柄燒紅,在怒煙滾滾里把菜刀鐵柄用錘子砸進(jìn)那截木棍里,菜刀有個(gè)木柄,拿起來順手多了。
我左右打量,仗刀四望,在木門上砍了幾刀,刀痕深刻,心里十分得意。持刀出門,見啥砍啥,砍草砍花砍石頭,鋒利異常,火花四濺。
將軍仗刀行,所向披靡!
房外小路旁有一行五六棵梧桐樹,排列整齊,棵棵粗壯,我先在每棵上砍一刀,砍傷的口子立馬會(huì)有樹液流出來。最后一棵樹,我砍上了癮,連續(xù)幾刀,砍掉幾塊樹皮,我又剝開樹皮,刺啦刺啦,剝起皮來很順手。白色的樹干露了出來,我嘗了嘗樹皮,苦得很。
經(jīng)過檢驗(yàn),菜刀鋒利,戰(zhàn)果輝煌。
傍晚,還沒喝湯,爺爺回來啦,進(jìn)屋揪住我的耳朵,拿著我的菜刀,刀背架在我的脖子上,把我押到被剝皮的梧桐樹前,要砍頭!
爺爺說:“你剝桐樹的皮?我要?jiǎng)兡愕钠!”他脫掉我的衣服,嚇壞我啦,大哭起來。爺爺把我剝光,爺爺用木棍打我屁股,火燒火燎的疼,我哭著喊“再也不砍樹啦,再也不剝樹皮啦!?/p>
那時(shí)候,一棵成才的梧桐樹,能賣一百多塊,相當(dāng)于賣一頭豬。
我砍的前幾棵樹,慢慢的愈合了傷口,留下一道鼓鼓的疤拉;最后一棵被剝皮的樹,好幾年都沒能愈合,最后白色的樹干變黑了,漚糟了。
小時(shí)候不知道啥是對(duì)錯(cuò),只有好玩和好奇,經(jīng)過教訓(xùn),漸漸明白了是非善惡。教育孩子,有時(shí)候苦口婆心不一定有效,自己吃虧了,再改正,以后的路會(huì)走的更穩(wěn)。
手拿利刃,常懷弒人之心。及成人,手里無刀,心中更不能有刀。
梧桐本無罪,頑童劣跡惡。
對(duì)不起,我家的梧桐樹。
爺爺教訓(xùn)得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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