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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狂想曲的散文
母親的懷抱溫暖著你的身體,甚至是你的靈魂。你的靈魂像一堆燃燒在荒原上的篝火,任憑山風(fēng)呼嘯,你依然如故的燃燒著,因為你知道,你需要一種不同于陽光的溫暖。
同時你也相信,就算冰川來臨,冰冷也不過是人類眼中閃過的一個可怕眼神。是的,你需要時刻保持微笑,你要讓目光的深處散發(fā)愛和光熱?上闾煨×耍松娘L(fēng)塵裹挾著你的驕傲,奔向了無邊無際的黑夜。你終于明白,你已經(jīng)淪陷于黑夜。
逃避嗎?可只是一個小嬰兒的你,沒有健碩的身體可奔跑。你只能在漆黑的小屋里,睜著一雙干凈的眼睛,望著天花板發(fā)呆,F(xiàn)在的你,你甚至不能起身去拿桌上的奶瓶。你奮力的踢蹬著雙腿,一條白色的毯子從你身上滑落。
你終于第一次有了改變這個世界的成就感。在踢掉毯子前,屬于這個世界的毯子蓋在同樣屬于世界的你身上,結(jié)果你踢掉了那條看起來有些無辜的毯子。
其實你知道,你不是不喜歡那條毯子,你所不喜歡的東西是自己。你至今也弄不明白,那條毯子為什么會蓋在你身上?在這之前,這條毯子又在哪只倒霉的羊身上?想到這里,你瞬間感到頭痛欲裂,就像一個完美而強大的黑夜要沖破你的記憶爬出來似的。
你冷冷的笑了,低聲說道:來吧!讓這個世界都歸還黑夜吧!
突然,你覺得自己身體有些發(fā)冷,你開始懷念那條毯子的溫暖。你想去撿,可你稚嫩而笨拙的小手實在是無能為力。你本可以大聲哭鬧的,這樣就能吸引來隔壁的母親?赡氵@次不愿認輸,你想堅持,你嘟著小嘴發(fā)誓要努力的活著。
空曠的房間里,沒有人聽清你的誓言,但你從此刻開始,便認真的實踐著。如果可以,現(xiàn)在的你會騎著一只山羊逃離這個房間,甚至是逃離正在隔壁房間為你縫制衣服的母親。
這樣做,你也不知道到底為了什么?也許是為了最大限度的詮釋自由,也許是為了填補自己那顆在黑夜里孤單了又孤單的內(nèi)心。
有時候,你真的想大哭一場,可是你又不想吵醒身體里的另一個自己。于是,你把鏡子轉(zhuǎn)向朝著墻壁。突然,世界安靜了,房間昏暗的光線開始散發(fā)黑夜的惡臭味。
還在等什么呢?可當(dāng)你真正要離開時,你又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猶豫不決中,你順手拿走了放在桌上的那個奶瓶。瓶中的奶水還是溫?zé)幔l(fā)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味。站在門口等待的山羊焦急的踱著步,催促著你的離開。
你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然后努力的搜尋有沒有值得你帶走的物品。偌大的一個房間,除了那個用過幾次的奶瓶,你竟然沒發(fā)現(xiàn)自己想要帶走物品。此時,連你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冷漠。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你的眼里噙著淚水,你想哭,卻沒有人給你一個放聲哭泣的理由。你想留下來,卻找不到一個說服自己的借口。
終于,你還是輕輕地推開了母親的房門,她背靠著木椅休息,她的雙手緊握一件漂亮的新衣服。這時,你發(fā)現(xiàn)母親的樣貌慈愛,嘴角的那一絲笑容敲打著你的心扉。
你依然麻木,你依然想要得到如黑夜般純粹的自由?刹恢獮槭裁,當(dāng)你在轉(zhuǎn)身離開家門的那一刻,你的眼角溢出了一滴眼淚。
最終,你還是騎上了那只健壯的山羊,它的速度奇快,它在歲月的岸畔奔跑,它在草原的盡頭散步,它在黑夜的世界里熟睡。
做到了這些,你還是沒有滿足,你埋怨山羊沒有帶你去浩瀚星空與流星一起飄落。可是只有你知道,你其實哪兒也不想去!
冷靜下來的你,開始思考山羊來自哪里這個問題,它又為什么要幫助你離家出走了?你看著睡在一旁的山羊,滿腦子的疑問。
也許那只山羊來自某座大山,那里的水草肥美,可是黑夜卻帶走了這些。故而山羊才會來求助你,一起去尋找遠方。想到這里,你滿意的笑了笑。
接下來,你的思緒像春雨中的野草,瘋狂地成長著。此刻,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你的思緒像一滴滴掉落云端的小雨珠,不停的落下。你異常地激動,雙手不停地顫抖著,你知道,感知這個世界的真正時刻到了。
第一批小雨珠幾乎同時落下,有的落在樹葉上,有的落在行人的頭發(fā)上,有的落在平靜的水面上,有的落在干涸的田地里……
每一次小雨珠的降落,都使你靈魂無比舒適,那種感覺近似與萬物對話一般。你能看見那些感恩的眼神,你能聽見那些念了一遍又一遍的謝謝。
你終于哭了,這是你自掙脫黑夜以來的第一次自我認識。你掩面而泣,哭的無比地傷心。當(dāng)眼淚流盡的那一刻,黑夜來臨了。
會再次被無情束縛嗎?你沒有絲毫把握,在以往與黑夜的較量中,你都落下風(fēng)。這次,你想奮力搏一搏。
黑夜從西山而來,微弱的余暉照在你的臉上。你沒有正眼看即將墜落的太陽一眼,你的眼神中沒有夾雜著乞求。你站直了身子,等待黑夜最后的一擊。
黑夜來了,像把尖刀一樣刺穿了你的身體乃至靈魂。你沒有因為疼痛而大喊大叫,你就站在那里,像一尊塑像,等待在下一個雨夜里,一道閃電照亮你所有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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