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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前奏散文
今天是在家的最后一個晚上。各種紛亂和匆忙讓我對文字的期待充滿了抱歉和愧疚。真心對不起。
可我想把精力和睡眠都讓給你,還有心底的委屈,那么委屈。
下午我醒來的時候,小風(fēng)扇坐在我的腳邊呼呼地轉(zhuǎn),媽媽已經(jīng)去忙了,我迷迷糊糊聽得見外面的聲響。最近的半個月真的忙壞了,可是瘋狂碼字的潦草讓我忘記了人是會累的。我瞅瞅手機,已經(jīng)快四點,去買火車票大概也趕不上回來的末班車。媽媽給舅舅打了個電話,他和舅媽正好去辦事,可以捎帶我去車站。
我抹了把臉,頭發(fā)也沒好好梳戴了帽子走人。我經(jīng)過媽媽旁邊的時候,媽媽提醒我莫踩了腳下的水,那種瞬間的柔軟,讓你在腳步的小心里微微地顫。是不是人睡醒時分心都是格外柔軟。我沒有停頓,匆匆轉(zhuǎn)過街口,媽媽的目光是望不到我了,走了一段,我突然聽到有人喊我的乳名“靜哎……”,聲音拖得很長。是媽媽在喊我,我在心底想,就不自覺地往回走,果真媽媽在扭頭對著舅舅的車打招呼,我趕忙跑了過去。
坐在車上,我想不出什么是感動,只是覺得心會默默地自己想,想媽媽的呼喊,不管隔的是時間還是空間,會在天空響起,把你拉回她的身邊。只此一聲,乳名。
車窗外的風(fēng)景揚起淡淡的塵土,睡眠的休憩仍然會停留在臉上,眼睛也會跟著感恩,目光里都是眷戀,對所有看得到的風(fēng)物。我不由得想起生病的小朋友,覺得他可憐,也許在他的眼里我是個傻瓜,根本沒有資格在這里自以為是地悲天憫人,可是我仍然會在這一刻覺得他可憐,就好像清風(fēng)和煦,天清云淡,而滿眼的美好里卻是不得不的否決,不僅僅是孤單。是不是靈魂都要長成它不愿意長成的模樣,依舊在天空下舒展,曾幾何時又會見前窗綠染。我想念所有記憶里的`人世的美好,就像想念安徒生一樣。祈愿慈悲。
舅舅去接了一位叔叔,透過車窗看他的時候,我看到一個中年男人的頹唐,擼起的長短不齊的褲管,襯衣和鞋子上是塵土的垢跡,他走近車子的時候多望了我?guī)籽,坐在車(yán)锏臅r候,開口竟是張揚的氣勢。那之前的頹唐竟成了開場時的幽默。我知道他曾經(jīng)是個人物。當(dāng)過兵、做過官。
又接了一位伯伯上車的時候,前排的叔叔已經(jīng)跑到后排和我擠座位了。言談里的驕傲依舊停留在當(dāng)年。穿進我曾經(jīng)就讀過的中學(xué)前的小巷的時候,叔叔說:
“我曾經(jīng)在這里打過架,那小子被提到公安局,他媽抱著我的腿求我,我說已經(jīng)交公了,我也沒辦法!
我不置可否地聽著,想著人怎么可以把事情做得這么滿。
“洋洋媽還勸我不要得罪人,我想反正是得罪了,不如得罪到底!
叔叔是得意的。我嗅得到他之前酒局身上殘存的酒氣。
叔叔聽聞舅舅要載我去買車票,當(dāng)即給他的妻子洋洋媽打電話讓她幫我找熟人訂票,我接過他遞來的手機推掉了。我想起我那個也喜歡助人包攬而不顧及后果的爸爸,同樣是軍人,雷鋒精神就可以這么在麻煩其他人的基礎(chǔ)上瀟灑揮霍么?我不贊賞,卻也覺得他們可愛。
舅舅載我到車站,叔叔非要跟。兩個人看我在自動售票機上取完票,我的事情告一段落。
他們一干人等是要去辦事情設(shè)酒局的,我被告知可以在樓下點餐。看他們上樓了,我告辭了那個殷勤的服務(wù)生,一個人出來游蕩。我不曾到過明水的這一地段,走出這家叫做“苗嶺竹蓀”的餐館,我在對面的東方冷庫看了看手表,標(biāo)價的昂貴沒有給商品添出一絲氣質(zhì),反倒成了一種滑稽。我出來順著路邊走,是下坡,會有街巷游蕩的愜意。等我看到那片水域的時候,我不知道我走了多遠,水域周邊是游玩的人群,我一個人挑了沒人的地段走,一片樹林的地上是白色的石子,我撥了瓜瓜的電話,好像我是有資格和權(quán)限給他打電話的,但是我們中間隔的總像是不僅僅是距離和空間,還有彼此看得清楚的隔膜,是我想太多,還是誠如我所想,我當(dāng)時搞不清,那我現(xiàn)在更無從搞清。只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十幾分鐘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在蘆葦叢邊,人跡早就不見了。我望見一艘廢棄的鐵船,被鐵鏈鎖在岸邊,我踩在船頭,船體開始搖晃,在水面上靜靜漂移。我和小朋友在通話。是我太傻,總覺得在另一個世界里有個生病的小孩子,雖然有足夠的尖銳和資本可以活得好像比大家都好,可是那是偽強大。我以為他是個害怕好人的偽壞人。聲音并沒有太大的出入,可以從偶爾字眼的堅硬里聽到銳利的鋒芒,也可以聽到對有些事些許的滿不在乎,還可以聽到與人的小孩子會有的生澀。而我僅僅是個站在破船上的傻瓜。
我想念人世,就像我總想念自己,一個人踱回去,在街角看到賣葫蘆的大嬸,眉眼慈祥。我喜歡葫蘆身上的圖案,大嬸說是烙上去的,有石榴子,有飛鳥,有我看不懂的字,葫蘆不都是圓的,還有凹陷有致的酒壺形體,我挑了一個烙著石榴的橢圓的小葫蘆,想著可以送給那個叔叔。而我左手烙上的傷痕已經(jīng)干澀。
走過舅舅他們吃飯的餐館,我走進旁邊的酸奶吧。淺綠邊的淡黃色座椅,桌邊靠著的雜志里有《小說月刊》,我點了杯七彩冰粥,翻了池莉的一個中篇。冰粥還好,故事里的女子也都足夠美,困意竟這么漫上來了,等我回頭望窗外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是夜了。出了酸奶吧,我乖乖去餐館一樓等,一個姐姐倒給我一杯熱水。等,一個人等,好像是我人生里不斷上演的戲碼。
往回返的時候,那位伯伯告訴我,我爸爸曾經(jīng)是他的學(xué)生,而我和我爸媽的脾氣秉性很像。我不能了然大晚上昏暗的街燈下戴著帽子的我怎么告訴了他這些信息。倒是那位叔叔兩次試圖摘掉我的帽子。車上叔叔一身的酒氣,卻還在想著我摘帽子的事情,說:“即便是頭發(fā)沒梳,那不戴帽子也自有窈窕淑女的風(fēng)范。而你現(xiàn)在戴著帽子算什么呢?”如他所愿我摘掉了。他竟又說:“這就是了,不然你說莊生曉夢迷蝴蝶,到底是莊生夢蝴蝶,還是蝴蝶夢莊生。到底是我認(rèn)識你,還是你認(rèn)識我。”
我把小葫蘆遞給他,他讓我?guī)退髟谒渖喜趴鲜眨?dāng)真就掛在耳朵上了,他也不摘,我只好幫他摘下來。他是表姐的親舅舅,我當(dāng)是也該稱呼他舅舅的。他的手指劃過我的劉海,我在他的醉眼和略有花白的頭發(fā)里看到一個過氣的男子漢的欣賞的目光。我真心覺得所謂的男人都被遺棄在上個世紀(jì),成為了過去式。而在我的青春年歲里,周圍只能是男孩子。
和叔叔別過,舅舅送我到家?吹嚼戏墙o我的文章評論說是沒了往昔的悠然,添了無奈的紛煩。我是懊惱的。我想起小朋友說我的話,也許我真沒有資格活得這么虛幻。可是又有誰能說我活得不真實。心力有限,可是不想妥協(xié)。要么純粹,要么死。所以生命大可消耗和透支,而不能對不起我的小文,一點都不能。在離開的夜晚,期待著今日的朝夕,我不匆忙也不無奈地碼完我即將踏上新的征途的這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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