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fēng)白霜寒意濃散文
秋季天爽，高云飛空，湛藍襯托雪白云花，朵朵浮漂。像似繡花女的繡卷，點點滴滴都是美麗筆眷。
果園里的蘋果個個露出秀臉，除了頭頂?shù)年柟谜鹤愕纳使夤P，仔細描繪個個潔白的臉膛，地光也被雪白的地膜作于描繪的伏筆，全方位地勾畫美麗果實的色彩，成了現(xiàn)代人農(nóng)家一手杰作。
站在果林下，除了頭頂?shù)钠卟蕮]筆，又有毫不遜色地光神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處處都是勾畫的手足，處處都是添加動人力量和能量。
站在果林下。人的眼睛幾乎難以勝任是陽公的恩惠，有點過剩十足的差覺，是誰把神筆顛倒下來，是誰能把果林顛倒頭朝下似的，好似魔法般，好似神奇般，好似奇跡般，蘋果真的紅起來了，果實真的耀起來了，身價也真的火氣了。
就在這個美好的季節(jié)，秋風(fēng)寒洚白雪起，唦唦樹葉紛紛沉，美麗的秋季，多難的秋風(fēng)，處處寡占風(fēng)浩，又一次拉回我的回憶暮蒙。
那個年分，是我剛剛成家，隨著夫人走親親，那是個她的姑姑家里，那時的交通不便，借輛自行車成了兩人的唯一的交通工具。姑姑家里離城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有三十里程，可是大部分去時是上坡，回時是下坡，去的路程基本是走著推著，回來的路程基本是騎著帶著。記得路上要翻過一條鴻溝，據(jù)說是一個馬車道，東西方向橫著，可我們走的路，倒是南北的道。每次都得翻過這個鴻溝，鴻溝雖然不大，也只有十幾米深，可總得下車，推著車子下溝上溝，特別是回來的時候，正趕到下坡的路段，必須提前剎車停車。否側(cè)危險極大。
那時姑姑家還是住在村子里，深深的大院，后面是兩面土窯，前面是一面幾間的夏房。當(dāng)時后面土窯已經(jīng)倒塌了，院子里顯得更加空蕩凄慘，聽說姑父就是在倒塌的窯洞時去世的，剩下姑姑一人帶著幾個孩子過活著，可以想象，姑姑下鄉(xiāng)的日子是多么的艱辛。
窯前剩下的幾顆樹木，凌亂地橫長在院子里。姑姑和表弟、表姐、表妹，擁擠在幾間夏房了。鄉(xiāng)下的夏房，是一面坡的房子。房子的高度極高，可房子的深度不大，一張板柜和幾把木椅，剩下的就是一個鄉(xiāng)村常有的土炕了。夏房的門和窗都只能一面設(shè)置，房內(nèi)的光線總是有點灰暗。窗戶時常和土炕相連，土炕都是鄉(xiāng)下農(nóng)村的火炕，冬季人們都是用火炕取暖過冬，火炕在冬季發(fā)揮著極大作用，燒炕的用材貨極為廣泛，農(nóng)家低廉的莊稼桿子，糧食的殼子、薏子都是燒炕的耗材�；鹂痪褪青l(xiāng)下唯一的休息睡眠的地方，火炕成了鄉(xiāng)下人唯一特別用具。所以這里的人們有一句常用的客套話，就是在迎接來客時，都熱情地說：“快進來，上炕坐！上炕坐�！奔依锏臒峥皇莻�最溫暖的地方，上炕！就是最熱情招待客人的熱親話語了。
記得在姑姑家里吃頓雪白的搟面條，這里鄉(xiāng)下的人們時常把搟面用的面粉，磨得特別雪白，總在磨面的時候，在二遍上收點面粉，留著單做面條用，哪怕多留些黑點面粉做蒸饃饃用，所以鄉(xiāng)下的面條就特別雪白，在城里人吃不到這些白生生的搟面條�？舌l(xiāng)下的菜式比較簡單些，鄉(xiāng)下只有些辣子、醬油、醋、鹽了。
從此以后每年回到家里，總是抽個機會到鄉(xiāng)下看望姑姑。到姑姑家，和姑姑來往，也成了來往多的一個親親了。
姑姑是個好強的女人，在生產(chǎn)隊曾經(jīng)擔(dān)任過婦女隊長，干活是把好手，家里活也是利馬人，手下的縫紉活也干的不錯，全家人的衣褲鞋襪都是自己親手制作，在她手里沒有不會的活路。記得有一年來我家，幾天時間從不閑歇，她看到在廟會上有人擺買的小孩動物式鞋、帽和動物玩具，她看著買來的樣品，細心地跟著學(xué)習(xí)，手里在不停地跟著樣品做做。時常送給我們的兒子們穿用，我們總覺的高興舒心。就連我們腳下的鞋墊，她也精心縫紉繡花，我們也時常穿用。
有年冬季，我們幾家親親一起到姑姑家里，那天大雪紛紛，一進屋子，姑姑急忙讓家里的三兒子生火搭爐子，因為他們睡得是熱炕，屋子并沒有火爐子生著。房間顯得寒氣濃濃，加上她從村里搬出村外，新蓋的平頂水泥房，房頂并沒有做保溫處理，更顯得房子寒氣了。鄉(xiāng)下新蓋的房子層次高度都比較高，都在三米五、六，房子高了，夏天涼快些，可到了冬季就顯得寒氣濃濃了。鄉(xiāng)下人習(xí)慣了這個房子的溫度，并沒有什么感覺，可我們到了這個新房，就覺得寒氣逼人了，人坐久了就感到抗不住了，姑姑又忙叫我們脫鞋上炕，火炕是熱的，隨便蓋上被子，自己的腳窩就會感到溫暖許多。我們安頓好了，姑姑就叫兒子拿來些柿子、柿餅和蘋果，這些都是自家生產(chǎn)果子，和姑姑拉起家常來了。姑姑時常是個通情達理的人，雖然文化程度不高，可在生產(chǎn)隊共事多年，時間長了也認識不少的字，也能說上跟形勢的時尚的話語。
走的時候，雪還繼續(xù)的下著，姑姑擔(dān)心我們回去的路，在我們坐的汽車啟動了，就讓三兒子跟隨著我們前進，誰知出村不久，在一個胡同里汽車打起滑來，我們下了車，想辦法推車，誰料想，汽車就是直打轉(zhuǎn)，就是不能前行。我們回頭看看四周的土崖，想從崖上挖些土來，想給汽車輪子下墊上，可是我們并沒有帶上挖土的工具，我們幾個試圖用手在崖上擺土取土，誰知冬天的土層冰凍著，結(jié)結(jié)實實的，我們費盡力氣，仍沒有移動土塊，車子依舊在原地上。當(dāng)我們無奈時，遠處姑姑叫來三兒子木子在后方出現(xiàn)了，我們喜出望外，見到木子抗著鐵锨，急急往我們這里趕來。這個地方離姑姑家已有好幾里路程，我急忙問木子：“你咋來了？”“我媽叫我跟著你們走的�！蹦咀舆吇卮疬吥弥F锨忙和起來。黃土在鐵锨的擢用下，大锨大锨的土鋪滿車子的轱轆下，當(dāng)汽車駛出崖溝的積雪時，木子也已經(jīng)滿頭大汗了，熱氣騰騰在腦門上徐升。我們告別木子走上柏油公路，回頭望望遠離的木子的人影，姑姑的情感深深記憶腦海中。
曾在岳父那里聽說過姑姑的是過去，這位姑姑從小離開家送給姨媽家，一是因為她姨媽家沒有孩子，二是因為姑姑出生不久，自己的媽媽就去世了，家里無能力照顧姑姑了，只好送給姨媽家里做孩子。所以姑姑就成姨媽家里的唯一的寶貝疙瘩。
好在送給自家親親家里，姑姑時常也來往自家走走。姑姑雖姓黨，不再跟隨岳父家姓了�？勺钭谟须y解難分的血統(tǒng)關(guān)聯(lián)，親的總是親的，哪有一個姓別能隔斷關(guān)系呢？
姑姑今年足有八十多歲了，不幸地是幾個月前因病醫(yī)治無效去世。我們急忙趕于吊殤，在靈前看到姑姑的遺容別像，心酸酸的，淚花含在目眶里游蕩。
本想站在陵前點上幾股香，磕上最后幾個大頭，我的腿膝也不好使了，本想多為老人家磕上幾個，可年齡不饒人，我的腿腳哦，也不太靈活了，心里總不是滋味。
我忽然想起。那是去年冬季的時候，姑姑在縣醫(yī)院醫(yī)療，出院后到大女兒的兒子家里修養(yǎng)，她外孫住在縣里的安居樓上，那里有暖氣，暖洋洋的，姑姑氣管不好，有地暖可以不生爐子，就免得煙熏火燎的。恰好，我和家里人去看望她，我?guī)е鴶z像機錄制一段、唯一的姑姑遺留下的視頻錄像，好在想念的時候，看看姑姑生前生貌，就是點念想多好呀。
回想姑姑的一生，也是多么不易的一生呀，姑姑后來長大了，就出嫁賀家，可她的心思總想給黨家留個后生，她決意把自己的老大留在黨家，其實無論黨家，還是后來的賀家，哪個孩子不是自己親手撫養(yǎng)成人，哪個不是自己從小到學(xué)校，再到辦理個個的出嫁、娶妻呢？孩子們長大成人，每點每滴都是自己苦度的碩果，姑姑的一生，就是熬苦的一生，艱辛的一生，也是快樂的一生。
我本身工作在外地，姑姑有幾次遠途到我家里來坐客，可她好生勤勞，在啥地方都不愿意閑著，總是叫人找些活兒干干，無論家里的大人布鞋，還是小孩的`棉衣，無論家里的被褥床單，還是我那厚厚的，多多油膩的勞動工作服裝，都會洗的干凈齊整，在她的手里什么活都很快做成。活干完了，她就喊著回家。所以要想留住姑姑，總是想辦法找點活兒，可不能別讓她閑著，否則，就不住了。
記得又有一個冬季到姑姑家里，天氣照樣寒冷，我在家院里曬太陽，自己看到有一捆酸棗桿，好奇地看看，想從中找個粗點的棗桿做個木棍，自己想做個木棍在手里耍耍，姑姑出來看我的意思，就叫木子解開繩子。我在雜亂的酸棗桿堆尋找粗點的、直點的、傷疤少點的、無蟲腐蝕的，酸棗堆也被我翻個整個面，凌亂的酸棗桿散落一大院，好不容易找到幾根，姑姑見我高興了，就讓木子拿出修剪蘋果的專用刀具來。幫我刮掉棗樹老皮。露出黃澄澄的棗樹干木來，可是棗樹根有點腐蝕，心里看著、寧思著，嘴里也沒有說什么。姑姑看在眼里，馬上叫三兒子木子到溝里去挖好的點、粗點的、直點的、長點的酸棗樹，我說不用了，自己手里不停的修刮那根酸棗樹，關(guān)于木子出門的事，幾乎不知。當(dāng)我們被姑姑叫嚷著開飯了的時候，木子又抗著幾根酸棗樹從門外回來了，我看著這幾根又粗又長又直酸棗樹，覺的好奇，這才幾十分鐘，木子就弄回這么好的酸棗木，自己覺得不好意思了。姑姑的心思真的好細密，姑姑真的好熱情呀�？墒�，哪知新砍的棗樹木，也不能馬上剝皮。否則，樹干就會干裂不能常用了，濕的樹干就得放置一年時間才能干透，干透了才能做木棍用，我只好拿回家，放置一年再說。誰想酸棗樹放置了一年，可姑姑一年時間就遠離了我們。想起那幾根酸棗樹，就想起姑姑的人品、慈容。
秋風(fēng)白霜寒意濃，凄凄瀝瀝送古人。就在這個秋風(fēng)來臨之際，姑姑就西去遠歸。遠去的親人，不離的親情，將永伴一生。給我一生的恩惠、啟迪和范樣，也將注入腦海、注入血液之中。愿遠去的姑姑安寧、安靜，寄此片散記悼念姑姑長存，安靜度升醉睡千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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