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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癡與情散文
說“癡”
提起癡,人們便會聯(lián)想到蜷縮在大街旮旯里,蓬頭垢面神情怪異的閑癡。而我所說的癡,非此癡,而彼”癡“。
癡者,莫若于遭受人生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抑或為情所傷,為情所困。心癡,形癡,神癡,意癡。
魯迅筆下的悲劇人物阿Q,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小人物,窮困潦倒,孑然一身。當(dāng)他被視為革命黨押上斷頭臺時,茫然不知革命為何物?革命黨是何許人也,卻表現(xiàn)得從容不迫,還振振有詞:“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這是一種“愚鈍的癡”。
祥林嫂是典型的勞動婦女,一生坎坷,再嫁再寡,就連唯一的兒子阿毛也被狼吞噬,心中何其苦。實指望窮一生積蓄到寺廟捐了門檻就能苦盡甜來,然多舛的命運仍無法改變,處處受人歧視,被視為不祥之物,導(dǎo)致精神徹底崩潰。整天木木訥訥,如泥塑木雕一般,只有那眼珠間或一輪,還能證明她是個活物,最終在人們的祝福聲中倒斃街頭。這是一種“木訥的癡”。
孔乙己身無分文,生活窘迫,卻還不忘斯文。每日必著骯臟破爛的長衫去酒店,一盅酒,一碟茴香豆,自是逍遙。一群孩子如影隨形,只為獲取一粒豆。眼望碟中所剩無幾,便十指扣碟,口中還念念有詞曰:“不多了,不多了,多乎哉,不多也!边@是一種“迂腐的癡”。
范進(jìn)一生追求功名,屢試屢敗,直至數(shù)十年后,終于及第中舉。誰知樂極生悲,瘋瘋癲癲,一路狂呼:“我中舉了!我中舉了!”這是一種“癲癇的癡”。
梁山伯與祝英臺,同窗共讀整三載,情愫暗結(jié),十八相送意綿綿,表露心跡,樓臺一別恨如海,相思成疾,飲恨含悲撒人寰,埋骨荒野。祝英臺不忘山伯情意深,允婚馬家為隱情,大婚之日外置華服內(nèi)著素,定要途徑山伯墳。只聽得天際驚雷滾滾,墳?zāi)棺粤,英臺一襲素服縱身躍入,終與山伯雙雙羽化而去。這是一對“情癡”。
林黛玉與賈寶玉,同食同眠植情根,共讀西廂明情心。只盼著雙棲雙息早結(jié)連理,無奈王熙鳳的一著偷梁換柱掉包計,致使一對有情人情歸末路,人隔天涯。黛玉積怨成疾,焚稿泄憤,只落得“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的凄慘悲局。這是“怨癡”。
“癡”到最高境界,最有品位,也最另類的當(dāng)屬,《白玉堂》一書中的顏仁敏。
說到顏仁敏,自然要先說白玉堂,因有白玉堂的好奇玩劣,才彰顯顏仁敏的“癡行癡德”。
白玉堂出身豪門,文武雙全,風(fēng)流倜儻,行俠仗義,廣結(jié)金蘭,號稱“錦毛鼠”。只因白玉堂在河灘目睹顏仁敏一介*趕考的窮書生,為了救急救難,將借來作為盤纏的紋銀大部分施舍與人。出于好奇,喬裝打扮,三試顏仁敏。
初試顏仁敏,白玉堂一身乞丐打扮,污濁不堪,茶要“明前”,菜要上等,酒要陳釀,還要和顏仁敏同榻而眠,待付賬時,揚長而去。二試顏仁敏時,重蹈覆轍。為了付賬,顏仁敏百般無奈,甚至將行李和作為定親之物的琥珀蝴蝶一齊典當(dāng),方抵押了房租酒菜,與書童雨墨落魄之極。三試顏仁敏,面對金錢誘惑,顏仁敏不為所動,還設(shè)身處地為他人著想。
白玉堂通過三次試探,始知顏仁敏宅心仁厚,品行人格,絕世無雙,是此生可遇不可求的知己,遂與他義結(jié)金蘭,生死莫逆。
顏仁敏的事事謙讓,以誠待人的君子風(fēng)范,實屬一種“大智若愚的癡”。
怎一個“情”子了得
在滾滾紅塵中,人們將面對各種各樣的情。有血濃于水的親情、相濡以沫的夫妻情、肝膽相照的朋友情、純潔無暇的同學(xué)情、相知相惜的知己情。有一種情,他們不是兄妹勝似兄妹,雖是朋友高于朋友,說是知己超越知己,那是一種融包容、理解、關(guān)愛與一體的心靈之友。
也許這種交往會被人們曲解,遭受人們非議,甚至被一些居心叵測的卑鄙小人當(dāng)成話柄,作為茶余飯后的談資,被善事之人惟妙惟肖的演繹成風(fēng)花雪月的故事,樂此不疲的制造緋聞。君不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人正不怕影子斜。只要問心無愧,又何必與你一般見識呢?
男人,男是由田和力組成。田:寬闊的胸襟,力:剛毅的性格。男人是家的支柱,社會的脊梁。雖說有著山一般的體魄,海一般的胸懷,但他畢竟是食五谷雜糧,有著七情六欲的血肉之軀。他也有心靈的柔弱處,只是在遭遇挫折和困難時,有苦無法訴,有淚不輕彈。每每處在這種時刻,他也會像嬰孩般需要一份關(guān)愛、一絲溫暖、一番安慰、一刻理解。有些事,不能對家人朋友言,只有面對心靈之友才能敞開心扉,將深深的苦痛傾訴釋放。也只有心靈之友,用女人的細(xì)致溫柔給予他理解和關(guān)愛,幫他走出困境和低迷,重拾陽光。
人,在病痛中,一聲問候,一句安慰,便能慰藉心靈。在身處逆境,失意彷徨時,謳歌和贊頌,并不能化解他(她)心中的煩悶,只有款款心語、深深理解、綿綿祝福、殷殷期望、諄諄鼓勵,才能讓他(她)昂揚斗志,重振雄風(fēng)。
情也罷,誼也行,這種情,并不是每個人都能玩得起的。因為這需要坦蕩的胸襟,高尚的品位,嚴(yán)謹(jǐn)?shù)娜烁窈椭粮邿o上的情操。是否能夠長久,這要視各人良好的心理素質(zhì)而定。如果你承受不起,請千萬不要涉足,以免引火燒身。
他們在紅塵中相識相知,他們的相交,遠(yuǎn)非別人想象的那樣匪夷所思,因為他們深知自己肩上的責(zé)任和義務(wù)。他們有著幸福的家庭,相濡以沫的另一半,優(yōu)秀的兒女。他們中永遠(yuǎn)隔著一道冰冷的熒屏和遙不可及的距離,更橫桓著一堵固若金湯的防火墻。這樣的心靈之友,是否能夠交?是否應(yīng)該交?是否值得交?朋友!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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