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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到的醒悟散文
歲月如水，匆匆而過，不知不覺父親去逝已經(jīng)整整五年多了。在父親這個忌日里，我知道，也許仍然是父親對兒女們殷切的思念和一次次的望眼欲穿的期盼，而作為兒女的我們?nèi)匀辉谶b遠的地方一個個年復一年地忙著自己的事情，也許會在這一天給父親燒上幾片紙錢，也許只是在心里一陣祈禱與思念......用這樣的方式表達我們深切的懷念----
每次想起父親，我總感到非常的愧疚，總感到一種遲到的醒悟，有許多概括澎湃在心中，可是，話到嘴邊仍然感覺沒有什么話對父親說，我想說的話反反復復的好像只有一句，就是作為兒女“我們是不孝之子”，只希望父親能夠原諒。為什么這樣說呢，因為父母親對兒女的愛是那樣的全心全意，無私無畏，恩深似海，而作為兒女的我們對父母親的恩情回報是那樣的微小，那樣的牽強得經(jīng)常令自己感到臉紅和不齒。
年輕的我們由于許多原因遠離了家鄉(xiāng)，并且一走就是許多年，父親故土難舍，有這樣那樣充分的理由守在家里，守著那幾間老屋，守著那幾畝薄田，守著那他認為習以為常的根。就這樣，我們天各一方，雖然是實實在在的骨肉至親，也只有在思念的電話中的寥寥數(shù)語，只有在一次次焦躁不安中無奈的祝福。我們希望等我們的日子過得好一點的時間一定把父親接來同住�？墒牵闹杏袗�，歲月無情，父親最終沒有等到和我們團聚的那一天就永遠離開了我們。在他生命的最后時光里，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樣的痛苦，什么樣的感想和思念，什么樣的心情，但是，我明白，我就是有千萬個理由也無法贖回自己沒有盡到對父親養(yǎng)老送終天職，犯下不可饒恕的罪。
父親年老時，在最需要我們作為兒女的陪伴和照顧的時刻，我們并沒有如愿以償?shù)呐惆樵谒埃踔猎谒≈氐臅r刻我們還在一無所知，沒有為他端茶遞水，沒有為他祛除寂寞和痛苦，直到他去世的消息傳來，我才匆匆忙忙的啟程回家。因此，在心中，我只有對父親一次次的懺悔，一次次的祈禱，一次次的請求他的原諒......可惜，這些說出來與沒有說出來的原諒仿佛都是虛偽和多余的了，這樣的話語只不過是作為兒女在心中的一份自我安慰與懺悔罷了。
生活中有很多的不幸，那就是你必須選擇一些無奈，盡管你知道這樣的選擇不是一個很好的結(jié)果，確又有許多說不清楚的理由去選擇分別。我的家鄉(xiāng)是一個偏遠落后的農(nóng)村，那里只有幾百戶以農(nóng)為生的鄉(xiāng)親，風光秀美，美麗如畫。這個村的人也是我們一個家族里或叫大叫小的親人。在改革開放后，作為一個有思想的年輕人選擇到遠方去追求更好地生活與夢想是很自然的事情，這樣，就不能陪伴在父母親的身邊了。
在我們那個村子里，那個曾經(jīng)繁榮過的地方，在進入80年代后漸漸地“門庭冷落”了。無論男男女女，長大或者畢業(yè)以后基本都選擇了外出打工和工作，甚至在外地結(jié)婚成家，落地生根比比皆是。村子里留下的是一個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和一座座東倒西歪無人居住和維修的房子。古人說：忠孝不能兩全。而我們選擇的幸福與孝道好像是兩條交叉著的平行線。
我的母親早已經(jīng)去逝了，我們姊妹九個，其中的七個一個個先后遠走他鄉(xiāng)，70多歲的父親一個人在家的孤獨寂寞是可想而知的，好在，家里還有兩個哥哥在，讓我們這些遠走他鄉(xiāng)的游子經(jīng)常感到一種寄托。盡管我們一次次安排了父親來遠方和我們同居，可是，他一次次都以這樣那樣的理由拒絕了遠行。我們?yōu)榱松钣植荒芊艞壞切┵囈陨娴纳罘绞�，丟下必須每天拼搏才能有一點所得的“事業(yè)”，所以，我們只好任由父親一個人在家里了。
為了解決父親遇到的一些生活中的難題，我們一邊囑咐兩個哥哥及鄰居或者其他親戚幫助解決，一邊定時或者不定時的寄回去一些錢，我的一個目的，寧可我們省吃儉用，也一定要讓父親在經(jīng)濟方面感到盈余。
父親不識字，裝電話不方便，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喜歡清靜，耳朵不好使了，所以，我們只能給他一個電話號碼，或者我們把電話打回去讓鄰居叫他。這樣，在他想念的時間可以把電話打給我們，說說那些為數(shù)不多的心里話。這個是從小到大在我的記憶里就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這個不好的習慣。父親對我們很嚴肅，我們基本每次見到父親后，如果不是有特別的事情要說是很少和他說話的，更不要和他說開玩笑一類的話了。
就這樣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過去了，一別就是十多年，我們的生活并沒有象我們想象的那樣取得突飛猛進的發(fā)展，只能一天天在打工拼搏的路上徐徐前行，賴以生存。沒有更多的時間回家，沒有寬松的工資能夠作為路費瀟灑的回家。盡管我們一樣無時無刻思念著父親，每一天都擔心著他的衣食住行的艱辛，可是，終究是天各一方，孝敬父親的一切思想都是空想，能為他做的也只能給他多寄點錢作為一種精神寄托了。
父親身體很好，一生勤勞，村子里無論哪一家有什么事情他總是積極的參與，或者被別人叫去幫忙。盡管歲月的滄桑使他高大的身體有一些駝了，他仍然默默地給大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總覺得對于一個年老人能夠這樣安享晚年也是一種不錯的生活�？墒牵瑢嵺`證明，我這樣的思想是俗不可耐的愚蠢。
有一天，鄰居的一個老人歸西了，他們請來了一個人稱活神仙的算命先生，吃飯的時間，大家爭先恐后的找算命先生給算前程，結(jié)果，活神仙的一言一行讓大家心悅誠服，一件件事說到了這些人的心坎里，使在場的一個個更加欽佩起來。一生從來不信迷信的父親也許感到年齡大了，也許是思念著我們這些遠方的兒女的原因，他強烈要求神仙給測一卦，這個神仙給父親說，可能在中秋節(jié)是一關(guān)，如果過了就好了，如果過不了就一定有災難了。
于是，父親就很快把這個所謂的壞消息告訴了我，說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回來看看。我說：行，我馬上安排好這里的事情就回去。心想，距離中秋節(jié)還有幾個月時間呢。
沒有想到的是過了沒有半個月時間，父親又打來了電話催我回去，說病了，再不回去就見不到了。當時我還在戲言，神仙說的時間還沒有到呢，怎么會見不到呢？
可是，父親語氣非常堅決的說：你再不聽話就算了。
人吃五谷雜糧，誰沒有個頭痛腦熱呀，可是，從父親的口氣里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立即給在家里的兩位哥哥打電話，讓他們把父親送往醫(yī)院去治療，因為還有一個星期我的孩子就高考結(jié)束了，我想在這個時間立即回去看父親。
兩位哥哥在忙碌中把父親送到了一個鄉(xiāng)村醫(yī)生那里，可是，父親無論如何不配合，不輸水，甚至把扎好的針管拔掉。
聽了這些話我很生氣，也再次感到問題嚴重，馬上打電話給父親，父親也不接電話了。怎么辦？我已經(jīng)意識到問題不是平常想的那樣簡單，于是，我一邊暗暗地準備回家的東西，一邊安排這里的事情。到了晚上，我再次打電話回家，直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找到給父親看病的村醫(yī)，他介紹了情況，說問題不大，具體他也說不明白有生命危險不，只是說有炎癥。相隔千山萬水，我只有深深地自責。我只有在心里一次次的祈禱父親能夠平平安安，最基本等我回家見一面是沒問題的。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一切來得那樣的突然。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有亮的時間，一聲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驚恐中我拿起電話，大哥簡短的一句話讓我淚流滿面：父親去了，快回來吧。
怎么會這樣？這個可是我們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就這樣出現(xiàn)了。我半信半疑的問了有句：真的嗎？大哥沉痛的告訴我，他們已經(jīng)在準備后事了。此時此刻，我萬分悲痛，又悔恨萬分，恨不能插上翅膀飛回去。
可是，一萬多里的路程啊，怎么走也需要三天多到四天的時間，航空最快的只有下午的機票，為了趕時間，我不顧一切，背起包就到了客運站，踏上了這次難忘的旅程。
父親的音容笑貌一次次不間斷的在我眼前浮現(xiàn)，真希望今天這個消息是一個誤會。
哥哥，嫂嫂，姐姐，妹妹們一個個打來電話說了自己不能回去的理由，我只感到頭腦里嗡嗡的響得難受，面對他們這些充分的理由我只好安慰他們保重。在心里我深深地感到自己的內(nèi)疚和已經(jīng)犯下了不容置辯的過錯。
在我十三歲的時間，父親病了，恰逢天氣干旱，家里十多口人吃水成了問題。于是，我拿起扁擔，看著這個當時和我個子差不多高的擔子，擔起的是一擔一百多斤的水，我和大人們一樣翻山越嶺到幾公里遠的地方擔水，一個半天和大人一樣四擔水，天天如此。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也許不是這個原因，時間不長，我生了一場大病，記得父親站在我的床頭搓著手后悔萬分，不應該讓我那么小就去從事那么重的體力勞動，擔心我以后的日子可能更加困難。
當時，我想，老百姓的孩子，有哪個會從小嬌生慣養(yǎng)呢？我覺得這樣很正常。
但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讓父親耿耿于懷，每次我要遠行或者身體有些不合適，父親就會深深的自責。在我選擇離開故鄉(xiāng)的時刻，父親不但沒有攔我，并且還幫助做母親的思想工作。可是，遠行的腳步一但邁出去，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我覺得親情和友情最美好的是奉獻，是陪伴，無論酸甜苦辣咸都不離不棄才是幸福。
我且悲且痛，一路上風塵仆仆，晝夜行進，列車到了每小時近200公里我仍然覺得太慢太慢。第四天下午終于到了鄉(xiāng)里，可是，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一個車子。我不得不徒步行進，腳上起了一個大血泡，走一步疼痛難忍，盡管呲牙咧嘴，我沒有停一分鐘，以最快的速度走到了家�？粗稍谒ю^里的父親，我失聲痛哭，面對生我養(yǎng)我的父親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那里我不知道該對父親說什么好。我多么希望父親能象以往一樣的在那里走來走去，笑瞇瞇的看著我啊�？墒�，他象熟睡了一樣靜靜地躺在那里，那慈祥的音容笑貌只有靜止在我記憶的腦海里了。
我后悔沒有提前回家陪伴父親，我遺憾沒有想到這樣不幸的一天會來的這樣快......如果不是事實擺在眼前，就是父親過了百歲我也不會假設他會有這一天。人必須面對現(xiàn)實，無論是什么樣的身份，死亡都會在前進的路上不定期的等待。
因為是夏天，天氣炎熱，又是農(nóng)忙季節(jié)，從父親去世到我回家已經(jīng)是第四天了。幾位叫大叫小的叔叔哥哥們?yōu)榱烁赣H已經(jīng)累了幾天了，他們把我叫到旁邊，說父親的后事已經(jīng)準備得差不多了，征求我的意見。面對這些親如一家久未謀面的他們，為了父親忙忙碌碌，無怨無悔，我只有點頭，只有流淚，只有聆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愧悔的痛苦充滿了我的內(nèi)心世界，我象在空中飄浮一樣失魂落魄的飄蕩著。
父親出殯的時間已經(jīng)確定了，該準備的都已經(jīng)基本就緒。天快黑的時間，我決定去看看葬父親的地方，盡管那里是我們幾代人的墓地，我覺得還是去看看才能放心。大哥因為農(nóng)忙，又加上父親的事情已經(jīng)精疲力竭，看著我走出了很遠，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聽我的勸阻，跟著我前去了。我們兄弟一前一后，少言寡語。到了墓地，我面對那些躺在那里的親人們，我只能一一向他們鞠躬。人生，無論怎么的驚天動地，歸宿是早已經(jīng)注定了的。
夜晚的飯吃過了，因為第二天還要起早，天氣又多雨，已經(jīng)割倒了的那些麥子還放在地里。因此，大家都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在父親的身邊守著。面對安靜得無以言表的父親，我感到了做人的悲哀和許多的無奈�；钪臅r間這是你的，那舍不得，結(jié)果呢？一切都會被你拋得很遠。
我清楚，今天，這個非同尋常的夜晚，是父親在人世間停留的最后一個夜晚了，無論再苦再累，我一定陪在父親身邊，用我最簡單的方式送父親這最后一程，陪父親這最后幾個小時。
我們這個村子里生活的人已經(jīng)非常有限，村子里靜得讓人難以想象。一陣風刮來，涼絲絲的，接著又一陣一陣的下雨。我坐在父親身邊，一會又走出去看看烏云密布的天空，一會圍繞著父親轉(zhuǎn)上一轉(zhuǎn)。我的淚水仿佛早已經(jīng)干涸了，我一次次的看著父親發(fā)呆。忍不住自言自語，人一生難道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即知今天，何必當初啊。我多么希望那些人有靈魂的傳說在這里呈現(xiàn)，讓我能和父親進行一次簡短的對話該多好呀。
非常遺憾，父親還是靜靜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我明白，我這點想和父親對話可憐的愿望就要隨著時間的流失永遠成為泡影了。也許是我不珍惜親情，早已經(jīng)把屬于我們的愛透支了，是蒼天在懲罰我。
下午回來后二哥說：“現(xiàn)在先進了，接到你的電話我們就去租到了這個高級水晶館，要不是這個現(xiàn)代化的東西，父親可能放不了這么長時間�！�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又不置可否。是啊，我萬里迢迢奔喪，如果不是這些現(xiàn)代化的東西，可能連和父親見這最后一面的機會也沒有了。
我們家在村子里是一個大家庭，大大小小，兄弟姊妹九個，加上孩子幾十口人，在那生活困難的時間，父母親含辛茹苦，省吃儉用，經(jīng)常忍饑挨餓把我們養(yǎng)大成人�，F(xiàn)在一個個走上了工作崗位，一個個成家立業(yè)，分布在各自的世界里。父親完成了任務，到老確一個人孤獨的生活著，真應了那句：“一個老的能養(yǎng)大十個小的，十個小的不一定能溫暖一個老人�！�
親情是一種溫暖，是一種關(guān)懷，是陪伴，絕不是一句空話。人生自古誰無死啊，可是，作為兒女往往最容易犯的一個錯誤就是從來沒有想到過最親的父母親的這個無奈的歸宿，等到真正失去的時間后悔莫及了。如果每個人都能對父母親多一份關(guān)懷，多一份責任，少一點點推卸的理由就好了。世界上哪一個人不是在父母親的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照顧下一天天成長起來的�？墒牵嬲芘愀改赣H走完最后一段路的也不是很多。
羔有跪乳之義，鳥有反哺之情。可是人生，能不能體會和醒悟的早點，讓自己的人生沒有遺憾。有些恩情，譬如每個人對父母親的恩情不客氣的說能有多少人回報百分之五十了呢？有多少人對待自己的父母親能象照看自己的孩子那樣的盡心盡力呢？我覺得我是必須深思和反醒，可是，晚了，父親已經(jīng)駕鶴西去了，如果說能再次相見就只能在遙遠的天國了。
深夜五點多的時間，雨有小到大，越下越猛，我覺得心里暢快了一些，是不是老天也在為父親的離去傷悲呀�？墒�，從家到墓地是一條泥濘的幾公里的路，又擔心會因為下雨影響了前進。哎呀，事事古難全呀。
說真的，我多么希望這雨能下得更大些，讓父親在家里多留幾天。
遺憾的是，一陣疾風暴雨過后，天也漸漸地亮了起來，雨也漸漸地小了。
看著大家一個個按著預定的程序忙碌著，我的心里沉甸甸的。在一陣鞭炮聲中，起棺了。在泥濘中，那些叔叔哥哥們抬著棺木前面走，我一腳深，一腳淺的走著。
隊伍中有我的二爹（父親的弟弟），他只比父親小兩三歲，頭發(fā)花白了�？墒�，他一樣痛苦的行走著為父親送行。二爹說，我們姊妹幾個都老了，你奶奶爺爺沒有了，人生都是這樣啊，悲哀呀。
在飄飄灑灑的雨中大家七手八腳的忙碌著，父親的棺木落葬了。
看著那漸漸隆起的墳頭，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給大家深深的鞠躬表示感謝。
按照我們老家的規(guī)矩，在古代，一般親人都必須在家為父親守三年的孝，可是，這個時代我雖然不能守三年，無論有多少事情在等待著我，我一定最少守三天吧。
這三天里面，除了白天到父親的墳墓前一次次傷感嘆息，傍晚再到父親墳墓前點起一堆火表示哀思陪伴外，我想了很多很多，我覺得人，在某些地方其實都是悲哀的，無奈的。你面對親人的病痛如果你沒有錢為他治療，你會怎么樣呢？你面對生活，你就是天天守著親人，陪伴在他們的身邊，可是，沒有錢的日子他們能幸福嗎？除此之外，你還要結(jié)婚？還要生活，還要面對現(xiàn)實的工作，每個人都需要賺錢，如果不去工作生活的依靠是什么呢？你如果想改變命運，就必須選擇成長的道路，努力的方向......可是，守在家里的人，你如果只能一生一世面對貧窮，就是陪伴著親人也一樣是一種說不完道不盡的苦痛。
然而，離開家鄉(xiāng)你就意味著對父母親的不孝，對親人的不忠。
面對這些復雜的問題，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痛苦，悲痛，我困惑，在這種無法抑制的情緒里，我?guī)е苡忠下妨�。我選擇在那個中午時刻還是一個人前往父親的墳墓前，面對我的親人，面對我的至親，我不知道說什么，我只有淚水，只有迷茫，只有無奈，我只能對這些親人們說：請你們原諒，我又要走了。
走到村口，左鄰右舍們前來送行，他們一個個夸我做得好，對父親這樣那樣的，可是，他們不知道，在我心里烏云密布，有萬千的苦痛難以言表，我愧對我的親人，我愧對了我的良心，在親人面前我感覺無地自容。
只可惜，我醒悟的太晚太晚。如果有機會讓我重新來選擇，我一定選擇與親人較多的陪伴......那怕窮其一生業(yè)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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